走到那架破破烂烂风琴旁,坐到
壮不努力,下句是什听见过没有?”邱叔也似闲着慌,说着从藤椅上弹起来,学祁寡妇那般甩着手臂回家去,走出几步,还不甘心地撂下句:“不经番寒彻骨啊——”
邱叔走之后,就只剩下另外个王老五赵老大和两个人还杵在原地,黑漆漆木头电线杆上投下束蛋黄色光。老母狗玛丽从杂货店电视柜底下钻出来,走到屋檐下几株种在大沙拉油桶里玫瑰花旁边嗅嗅,不满意,又四下绕绕,最后还是回到赵老大跟前蹲下两只后腿,安然自得地留下泡荷包蛋大小黄尿印在水泥地上。赵老大轻摇蒲扇,斜眼瞪着老母狗玛丽,玛丽也吊起眼珠子回瞪赵老大眼,等下知道没事,才夹起尾巴走进屋里去。
赵老大把扇柄斜插进大内裤松紧带里,走到店门旁角落取来竹扫把,准备要扫那圈碍眼狗尿。正要动手时候,原本窝在活动中心围墙里大公狗哈力巴急忙窜上前去,低头嗅起那摊母狗尿来,身晶亮黑短毛油光闪闪,在赵老大跟前绕着圈子,把人给挡开。赵老大见黑狗闻得起劲,索性把扫把收在脚边,看它玩什花样。
哈力巴盯着狗尿转好几圈,然后才伸出点粉红色舌尖舔下,若有所思地时还没有让开意思。赵老大冷笑下,用脚尖在哈力巴高高翘起屁股上轻轻踹家伙,哈力巴屁股像是装避震器似立刻又弹回来。就在哈力巴重又埋首准备再舔次时候,赵老大站在大黑狗背后,像个高尔夫球选手把竹扫把高高扬起,扭腰,回转,扫把头箭矢般往哈力巴胯下俯冲而去,啪声,哈力巴叫得凄惨,夹起尾巴依依不舍地跑开,跑出不远处蹲下来舔那痛处,两只眼睛还不时往杂货店门口巴望着。
“傻屌。”赵老大哗哗地把狗尿给扫开,又接脸盆水来冲,才踱回屋里去。
赵老大关灯之后,哈力巴又夹着尾巴回到杂货店门前水泥地上低头巡逻起来,团黑影在大片水光上四下闻嗅着,迷路似。
灯熄,人也走光,好像场露天电影布幕上打出“再会”之后,脑袋里只依稀卷动着长排演员表上名字。
哈力巴也倦,索性坐在那摊扫过狗尿水渍上搔痒。
“不经番寒彻骨啊——”坐在邱叔藤椅上发愣,心里却很不情愿地直想到这句老掉牙话。
个人影都没有。走进活动中心里去,把所有日光灯都打开。乒乓球桌上凌乱地躺着几个球拍,拍面软橡皮边缘大都脱胶。球网只架边,反正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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