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知道要重来。
纱门被轻轻推开声音。
梁羽玲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往厕所走去,们也跟上去。荣小强上前说:“梁羽玲,你要不要玩象棋?”
没有回答。
们跟进厨房,看着梁羽玲走进厕所,
吕秋美甩掉手上水珠,用条军绿色毛巾把手抹干,又给荣小强倒满满碗油花生。
然后,果然如所料,荣小强要耍赖。他说动他棋子,原先黑士少只。
“没动。”
“你有。”
“没有。”
光复神州
白底红漆几行小字,歪七扭八,写得真丑。梁包子往巷口骑去,经过巷口墙边大丛九重葛时,大单车转个漂亮弯儿,像架军刀机从眼前滑过、消失。
梁包子走。们立刻转过身去,大木门吱呀声被四只手给推开,围墙边上两盆七里香被水淋得油绿泛光。荣小强扳开信箱上小铁丝,脑袋凑上前去,看见里面空空,再把手掌探进去上上下下搅几圈,确定没东西,才把手抽回来。
只瓜子肉酱空罐头兀自在小水沟里生锈着。
荣小强带头走进客厅里去,扭开电视机开关。荧幕过会儿才亮起来,画面上数不清细点像盘黑铁砂似。下午没有电视节目,们早知道。
羽玲有剪不完纸花。梁包子有喝不完酒。
和荣小强有用不完时间。
荣小强坐在梁包子旁边木手把胶皮沙发上,用手去掐白瓷碗里油花生吃,面吃,面看电视。画面上波纹跳得厉害时,荣小强很利落地从大沙发上弹起来,毫不犹豫地在电视机脑袋瓜子上捶家伙。
梁包子眉毛挑下,鼾声暂停五秒钟才又接上。
停。
“有。”
“有就有。”
“重来。”
“重来就重来。”
于是抹棋子重来。
屋里有四个人,没有人关电视。
电视沙沙声像阵阵新鲜空气,带着股水渗进空心砖里漫出来味道。
跟着荣小强跑进厨房里去打开冰箱拔龙眼吃,吃龙眼,再灌冰开水,冷冻库里厚厚层冰苔也被们用手指抠下来抹进嘴巴里。
们回到客厅里下象棋,半盘暗棋,可以连吃连跳,会儿就杀个精光,盘接着盘。
茶几上油花生被荣小强颗颗地解决,他拿空碗走到厕所那头:“梁妈妈,要吃花生。”
梁包子推着他大单车准备卖包子去。临出门前,和荣小强照例给赶出来。
梁包子家红木门被密密地关上,大单车屁股上驮着只白漆底掀头盖大木箱子。
豆沙包2元
猪肉包3元
高丽菜包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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