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在成亲之前,三木哭丧着脸对她说禤大将军一巴掌就能把他掀翻,皇姐你这小身板不够她折腾的。你敢娶她,真是比京都三万金袍卫还要威武了。
但是喜欢一个人,那里会在意这些小事呢。
钟离朔心想,自己抖露身份的事情,要加快脚步了。
禤景宸原本应该是第二日才知道的事情,却因在路上见到了钟离朔全部知晓了。这件事透露出来的消息,她与乐正颖一般猜得七七八八。有人想将火烧到她身上,太平日子过了没几年又要开始闹腾了。
于是当夜,禤景宸便吩咐了司命们去调查那些遗留的源州贵族。早已准备好的禤景宸,原以为在第二日朝堂上收到的会是乐正颍的奏章,却不曾想第一个将事情抖落的却是一名御史。
后她都觉得开心。
“明天不是休沐,不开课难道学馆的先生白领俸禄了?”禤景宸笑着回了一句,看着眼前的少年,又说道:“夜露深重,回去早点歇下吧。”
她说着,率着身后的女官朝前走去。她没有多看钟离朔一眼,与此前一般放下话就离开了。
钟离朔立在原地,拱手相送,望着提着灯笼的女官在夜风中摇摆成一条细线逐渐远去,这才弯腰拾起了苏合抖掉的灯笼,牵着他往住所走去。
苏合被翾景宸身上的气势吓到了,一路走来都不太说话,等终于到了宫殿,苏合才松开钟离朔的手,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庆皇好吓人。”
这日上朝,御史举着玉牍,将源州城四门金袍卫的司署厅奏了一次。司署厅管得是源州城大街小巷的事情,御史奏他们治理不利,放任抹黑皇帝的流言四起。
禤景宸凝眸,看着台下举着玉牍的御史,听她义正言辞道:“司署厅消极懈怠,昨日源州城头出现了大批巫戏班子,那戏班子演得乱七八糟,竟无人出去阻拦。”
苏彦卿身后,一位金袍卫副统领走了出来,淡淡说道:“这源州城头每日都有许多唱巫戏的班子,源州府是允许的,并非是我司署厅不管理。”
“这位大
“这就是一国之君的威仪了。”钟离朔放下了手里的灯笼,与世子说道:“庆皇乃英武之君,有这等气势是很正常的。”
“你不怕吗?”苏合眼巴巴地问,“阿溯,你还喜欢她吗?”
“不怕。”钟离朔应道,又说:“喜欢的。”无论皇后什么样,她都喜欢的。
苏合想了想,看着钟离朔好一会,才吐出了一句:“阿溯,蓝丹老师说你太弱,不像个武士。我今天倒是觉得,你是真的武士。”
他说的十分诚恳,已然明白他所表达之意的钟离朔却是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叹道:“你这话,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