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杰知道,对方一定是看过门岗的出入登记簿了,而且其用心不言而喻。尽管她可以理解这种行为,眼睛里还是掠过一丝不悦。
“为什么?”
宋妻不卑不亢地说:“请夏小姐顺路谈谈。做为宋一坤的妻子,关注一下与
夏英杰道:“他希望你能表个态,以免日后当面拒绝面子上不好看。”
宋一坤停顿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子云这个人哪,人佛门六根不净,进商界狼性不足。”
夏英杰只觉得心里怦然一颤。
夏英杰等着他说下去,见他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问:
“我就这么转告他?”
我就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多保重身体。”
女人说完,从容地拎起桌上的皮包,平静地离开了,那种从容,似乎房子里并不存在第二个女人。桌上留下一堆高档食品和香烟。
男人站起来问夏英杰:“你是谁?”
夏英杰答道:“我是方子云的同事,《玉南日报》记者,因为有采访任务路过上海,方子云托我顺路给你送点东西。这是方子云开的购物单,我是照单办事。”
说着,她把拎着的物品放在桌上。她站着,准备马上离开这里。但她怎么也无法将方子云与眼前的这个人联系起来,这种困惑使她不得不去仔细打量这个人。
宋一坤点点头。
“那我就告辞了。”夏英杰礼貌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这次见面一直是站着进行的,前后不过三分钟。
出了看守所大门,她发现那辆出租车不见了,只有一辆原先就停在路边的黑色“皇冠”轿车。她站在路边向来路张望,不相信司机会不辞而别,因为她还没有付出租车费。
这时,“皇冠”车门开了,释放出一曲悦耳的轻音乐,随之下来一个女人——宋一坤的妻子。
“夏小姐不必找了,是我让出租车走的,请你坐我的车回去,请吧。”
宋一坤中等身材,相貌找不到一点可以引人注目的地方,白净的脸庞略显消瘦,像个书生,而眼睛却深邃得似一口探不到底的古井。他穿着很普通,白衬衣外面罩着一件羊毛衫,下穿蓝裤子、黑布鞋。他神态非常平静,好像不是被囚禁在监狱里,而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但是,不管这个人外表看上去怎么普通,夏英杰还是洞悉到厂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这与夏英杰的想像完全不同,因为从影视片里得来的印象,囚犯一定是光头、面色死灰、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宋一坤看了一眼单子,只说了一声“谢谢”便没了下文,也不知是谢夏英杰还是谢方子云。
夏英杰说:“方子云让我给你捎个话,说他打算还俗了,提前在你这儿挂个号。”
宋一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