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笑着告诉她,我们来到可怕的阿奇勒·卡拉奇的门前,当时的勇气,还有感到的恐怖。阿奇勒是她未来丈夫的父亲,我们说他偷了我们的娃娃。她也笑了起来,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在笑,惊扰了周围那些安静地等待的大肚子女人。
只有在护士叫我们时,我们才止住笑:赛鲁罗和格雷科——我们给的都是我们在娘家时的名字。护士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每次碰到莉拉,都会摸着莉拉的肚子说:“这里头是个小子。”对我说:“这是个丫头。”然后她带我们进去。我对莉拉小声说:“我已经两个丫头了,你真的生个小子,你能不能给我啊?”她回答说:“好呀,我们换一下,这有什么嘛。”
医生总是跟我们说,一切正常,检查结果很棒,都很顺利。她特别注重我们的体重——莉拉一直那么瘦,而我总是趋向于发胖,每次检查时,她都要说莉拉的状况比我要好。总之,尽管我们俩都有很多麻烦事儿要面对,但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一直都很幸福,在三十六岁时,我们又找到交流感情的方式,尽管各个方面差别很大,但我们的心很近。
但是,当我上到塔索街,她赶回城区,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扯开了。毫无疑问,我们现在的息息相通是真实的,我们喜欢待在一起,这会让我们的生活轻松一些。但是有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我几乎对她讲了我所有的事,但她对我几乎什么都没说。从我的方面,我没办法不对她说我母亲的事儿,我正在写的文章,或者黛黛和艾尔莎的问题,甚至是我作为情人和妻子的处境(我没有说是谁的妻子和情人,因为最好不要提到尼诺的名字,其余的事情我都会跟她说)。当她说到自己,说到她父母、里诺、弟弟妹妹还有詹纳罗给她带来的不安,她还会说到我们的朋友和认识的人——恩佐、米凯莱、马尔切洛·索拉拉,还有整个城区时,她说得很含糊,就好像她无法彻底信任我。很明显,我是已经离开的人,尽管我又回来了,但我的眼光不一样了,我生活在那不勒斯的富人区,已经没法完全被我的城区接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