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地,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所认为师之中,他是最使感激,给鼓励个。有时常常想:他对于热心希望,不倦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医学传到中国去。他性格,在眼里和心里是伟大,虽然他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讲义,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将作为永久纪念。不幸七年前迁居时候,中
悟出那字也在讥刺,犹言得教员漏泄出来题目。
便将这事告知;有几个和熟识同学也很不平,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封匿名信去。结末是便将这托尔斯泰式信退还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能力: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命运。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围着看也是群中国人;在讲堂里还有个。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片都有,但在,这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喝彩,——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意见却变化。
到第二学年终结,便去寻,告诉他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他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学问,也还有用。”其实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个慰安他谎话。
“为医学而教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前几天,他叫到他家里去,交给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也送他。但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他便叮嘱将来照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状况。
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经过年月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封信和张照片。从他那面看起来,是去之后,杳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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