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完
百步，她连最后步都不用迈出。
就能踮起脚尖亲吻他
嘴唇。
她如此幸福，幸福到眼泪还在流淌，眼睛却已弯成月牙。
她手贴上他胸膛，抓住她直想要五爪金龙，她抬起头，用沾着泪水嘴唇亲吻为她叼来切孤狼。
她驯养他，也被他驯养。
温热眼泪落在清透无暇翠玉上，她哽咽道：
“你不知道真正
是什
人。如果你知道在你消失时候想些什，你就不会想和共度生。”
他看着她脸颊上泪珠，沉默片刻，说：
“早就知道你虚伪、谲诈、冷酷，是个口蜜腹剑野心家。”
“也知道你抱负、贤能、骄傲，和挟势弄权之下帝王之仁。”
秦曜渊走到她面前，从怀中掏出只精雕细琢玉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阿姊……嫁给。”
秦秾华忍住眼泪，笑道：“这是求婚戒指吗？”
他用期待目光看着她，目光示意她自己揭晓答案。
她伸手打开玉盒。
站在黑漆漆院子里，见秦秾华出来，还在说话乌宝就像被人掐住脖子鸡样，倏地失去声音。
“你们……”
她脚跨出房门，没注意脚下个蒙着黑布罐子，砰声，罐子倒地，黑布落下。
数不尽萤火虫涌而出。
秦秾华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顷刻之间出现漫天流萤。
“此时此刻。”
“在过去很长段时间里，都在努力不让你知道，甘愿受你驱使，与你忧国家之危败，悯百姓之苦毒无关。”
“平生所求，不过携手白头。”
他深深地看着她泪眼，黑中透紫眼眸也因动容微微发红：
“……阿姊，朕夙愿，你何时才能满足？”
她如何能够说不？
枚皇帝宝印静静躺在盒中。
和天寿帝带走那枚传国玉玺不同，这枚属于明昌帝人皇帝宝印上刻着他名字和国号，政出玉京，没有皇帝宝印便是张白纸。
这是个皇帝所有，最至高无上权力。
真正江山为聘。
秦曜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阿姊，想和你共度生。”
乌宝埋着头，甩着跛腿飞快撤。
仲夏夜风吹走流动阴云，青石地面上洒满皎洁月光。耀目光点带着发光尾巴，像九天之下倾下银河，在相望无言两人之中流淌，夜色虽然黯淡，但两人眼中对方，却都光华万丈。
他什都还没说，秦秾华已经眼眶酸涩。
曾经伤痕累累少年，已经成为顶天立地，所向披靡男儿。
他冒着夜露赶回，送上亲手捉住最后只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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