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走罢。”
秦秾华蹲着不动,乌孙王走过来,低声道:“……都走吧。”
在压倒性情感面前,语言显得如此贫瘠,难以言说酸涩堵住秦秾华喉口,她此刻再说任何话,好像都是对眼前人种侮辱。
她后退三步,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阿兰玉行大礼。
阿兰玉头靠在床柱上,言不发地看着,滴眼泪从她眼中落下,转瞬消失不见。
“毘汐奴,你过来……过来,让看看你。”
秦秾华迈动僵硬双腿,慢慢朝她走去。
“你蹲下……”
她蹲下来。
只鲜血淋漓手覆上她面颊,指腹贴着她假颧骨。
琴瑟和鸣?午夜梦回时候,她难道不会梦见被灌下鸩酒父皇,难道不会听见悬梁自尽皇后在椒房殿发出哭声,那些为狐胡惨死英烈,那些种田织布供她锦衣玉食狐胡百姓——她都忘吗?”
“连质问她声机会都没有——连说句恨她机会都没有!”
“国破时她没有殉国,父母惨死时她没有为双亲而殉,废太子自尽后,她却甘愿殉情!”
“把你困在暗室,磨砺你肉/体极限,用制造神罚军方式来锻炼你,你恨吗?你恨便恨,尽可恨生!”阿兰玉双目通红,神色完全癫狂:“既然狐胡百姓能为保家卫国成为神罚军员,身具坤蛊你又为何不行?你母亲背叛狐胡,你若安分守己,为所用,毘汐奴如果早逝,你就是下任狐胡皇帝,但你不识好歹,逼不得不下手除掉你。”
阿兰玉情绪激动,忽然变面色,佝偻着身体吐出滩鲜血。
秦秾华行礼后起身,走向王寝大门。
秦曜渊站着没动,阿兰玉和乌孙王目光
阿兰玉靠着床柱,伸出手来抚摸她,脸上露出若有所失微笑。
“看着你,就会想起原本模样。”
那只沾着鲜血手轻轻抚过秦秾华眼,她不由自主闭眼,颗泪水被阿兰玉冰冷指尖接住。
“……你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你……女儿,阿兰玉生骄傲。”
秦秾华说不出话,许久后,阿兰玉喃喃道:
那血里不止是血,还有细碎血肉。
她苍白脸庞被病态潮红侵染,好像正在由内而外融化。
乌孙王第时间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身体。
“十年算个什……”她在乌孙王怀中抬起头,布满血丝双眼直视静默如山秦曜渊:“受痛,你连十分之都不曾感受。”
她像是不愿正视乌孙王,推开他后,自己摇摇晃晃走向床榻,她边走,边咳血,等她走到床边坐下,指尖已经满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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