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为报秃噜皮之仇,折腾他好会后,觉得呼吸越发急促。
她松开他面颊,歪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什时候不说这些话,你才是长大。”
秦曜渊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回过头,口把她生吞下去。
生吞又能怎办?她倒是轻松,之后哭天喊地还不是自己。
他只能抿紧嘴唇,把怒火关在胸膛里烧灼,被迁怒雪地在沉雷般脚步下欻欻作响。
每次她说到生死,都是副自知命不久矣样子。她轻描淡写句子,淡然态度,轻飘飘说出来,沉甸甸地砸在他心上。
他就是为她倾注身心又有什用?
她爱天下,爱世人,爱天寿帝,爱结绿,甚至爱乌宝——但她偏偏不爱自己。
他如飞蛾扑火追逐着她,她也如飞蛾扑火追逐着某种他看不见摸不着东西。
“你这想死,不如拜托。”他面无表情,实际恨得牙根痒痒:“有种死法,叫干——”
双手,轻轻松松把她背起来,看那上扬嘴角,不仅点没生气,心里还不定怎美滋滋。
两人走出山洞,外边晨雾已经消散,零零散散雪花飘散在空中,天地都是片惨白。
秦曜渊背着她,外裳下穿着条冻得梆硬裤子,步深坑地往前走去。
他脚下鲜血,流出又冻结,在洁白雪地留下只只带血脚印。
雪花飘飞,前路难寻。白茫茫片世界中,两人早已迷失方向。秦秾华今日精神比昨日好上许多,她环着少年脖子,扯着他耳朵,对他耳蜗直接说话。
“渊儿……阿姊从前对不住你。”
她伸手抚摸他面颊,轻声道:
“阿姊过去只教你霸道,是因为……阿姊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看着你。阿姊本以为,
秦曜渊话没说完,后脑勺先被用力打下。
他在雪地里踉跄下,听到她在耳畔说道:“……知道回去想做什,回去以后,要把武岳派到灵州守城……孩子大,该把精力用到正处。”
他沉着脸大步往前迈进。
秦秾华掐住他脸颊,往两边轻轻拉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
“长大。”他说:“……你什时候才能不把当成孩子?”
“这次若能死里逃生,你最想做什?”
他埋头在风雪里前进,忍着耳朵和心双重痒痒,低声道:“你想做什?”
“想写份遗嘱,立部著作……”她道:“如果以后再出什事,身后也不至于团乱麻……”
秦曜渊眉头紧紧拧起来。
从她嘴里,压根就别想听到什“想珍惜生命”、“要正视内心”、“要好好对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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