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有问。
“在和魏弼钦私下会面后,渊儿对我默而不发,你则趁着守卫换班,渊儿不在的空当,摸入营内想要刺杀于我。”她神色平稳,直接说出了答案:“是魏弼钦说,本宫会对渊
人证物证俱在,仇远狡辩不出了,他盯着秦秾华的脸,怎么也想不通她是如何知道扳指机关的。
“云南鹤庆府土司仇伦末子,你母亲本是一名采药女,被仇伦看上后强占,因此有了你。仇伦喜新厌旧,你母亲被他府中妻妾蹉跎折磨,二十一便郁逝府中。你是汉女所生,同样受兄妹排挤,但你却不愿和母亲一样逆来顺受。你杀了府中所有异母兄妹,乔装打扮逃出云南,以‘王斗星’的身份入京读书。认识九皇子后,你起了浑水摸鱼的心思,想要趁机捞个从龙之功。”
秦秾华一言一语都轻轻柔柔,然而仇远却冷汗直冒。
九皇子是何时把他是仇远的事情告诉长公主的?
残杀手足一事连九皇子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骤然间,他的手上少了什么,仇远脸色大变,看着把玩手中扳指的秦秾华。
“既然不是……”
她微笑着,抬眸朝他看来。眸光冷酷,冰冻三尺。
“不可!”
仇远大叫,然而来不及了,秦秾华已在他面前转动扳指。
自己的脖子的大刀:“小人是很想过来,但是……”
“来者是客,把刀收一收。”秦秾华道。
拿刀的几人这才缓缓收回了刀,但虎视眈眈的目光却没有收,仿佛他只要一个动作不对,人头立马就要落地。
仇远心中唾弃,面上恭恭敬敬地起身,走到罗汉床前。
在众目睽睽下,秦秾华牵起他的左手。
“龙……是这么好从的么?”她轻声道。
咔嗒一声,扳指落到地上,打着旋儿。仇远瞪着眼看,却不敢轻举妄动。
脖子上已经没了大刀,但秦秾华静悄悄散发出的威慑力,丝毫不比紧贴大动脉的刀刃差。
“那日魏弼钦私下面见九皇子时,你在场。”她道。
仇远猜到她想问什么,身体越发僵硬。
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飞出。
仇远浑身汗毛倒竖,一个飞扑倒向一旁。
银针插入地面,仇远倒在地上,面无人色:只差一点,他就要七窍流血死在这里了。
“……你为何想杀了我?”秦秾华微笑问道。
她动人的微笑,在仇远看来如同索命恶鬼,毫无美丽可言。
“长公主……”
仇远脸上笑容和身体一齐僵硬。
“……你不喜欢我么?”秦秾华抬眼望着他,手里依然握着那只骨节布满刀疤的手。
乌宝瞪大眼,假扮公主的结绿瞪大眼,帐内众人皆瞪大眼。
仇远神色几变,缓缓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