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想起，原来自己还是个人
事实。
她并非无所不能，并非刀枪不入，但她必须装得无所不能，刀枪不入。
这便是为君之道。
二人乘
马车出宫，守门侍卫见长公主牌子，并未过多盘问。
西市刚过中秋灯会，临街商铺已经有
小部分收走装饰用灯笼。
少年背后，月光皎皎。
万里疏星，他眼中却盛满星芒。
她站在泡桐树下，看着枝头上少年，说：
“……不好玩。”
少年扬起嘴角，寒风吹动他脑后束微卷长发，他神色飞扬，眉宇桀骜，几个跳跃间就轻巧落地，走到她面前站定。
秦秾华笑着看，脚步越走越慢，渐渐落在后头。
她打开结绿提着食盒，里面是碟月饼，盘姜醋香螺，还有几个精致小菜。看得出来费心思，也看得出来，这心思不是为她而费。
“……拿回去，你们分食吧。”她道。
“喏。”结绿低头。
秦秾华再抬眸往前看去，她已落出队伍，谁也没为她停留半步。
墙在灯火掩映下辉映成趣。
天寿帝和穆皇后结伴而行，力破皇室要对穆氏下手传闻。
趁着众人三三两两分散赏灯时候，周嫔亲自送来个精美食盒，她收下后，周嫔手里提着剩下那个食盒，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秦秾华笑道：“
正要去向德妃娘娘问安，母妃同前去吗？”
周嫔露出感激神色，忙点点头。
即便如此，街上依旧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走商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叫人难以想象两日前中秋当日又是怎样番盛况。
秦秾华戴着帷帽走在街头，在
“逃吗？”他说：“就今夜。”
沉默许久，她道：
“……逃。”
伪装久，有时候会连她自己都以为刀枪不入。
偶尔时候，人之所以为人脆弱，会像仙人掌上尖刺样，突然出现，刺她下。
在更前方，兖王逗得天寿帝开怀大笑；周嫔紧随在舒德妃身后，目光牢牢追随福王家。
夜风吹过秦秾华裙摆，她收回视线，轻声道：
“回去罢。”
对宫中灯会没有兴趣秦曜渊先她步回梧桐宫，她回宫时候，他正垂着条腿坐在泡桐枝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好玩吗？”他问。
她将周嫔带到舒德妃和福王面前，福王见着她没和秦曜渊同行，很是高兴：“阿姊留下和们同赏灯吧。”
“过会还要回宫吃药，还是不打扰。”秦秾华笑道。
福王面露遗憾，只能收下周嫔寻个由头送上食盒。
“周嫔如果无事，不妨和们道走走？”舒德妃笑道。
周嫔又感激又激动，忙不迭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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