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秦曜渊挑起唇角:“旖旎是婀娜多姿意思,你也配?从今往后,你便叫大黑。”
旖旎,不,大黑脸色僵,连泪珠都停滞。
秦曜渊寒声道:“乌宝。”
乌宝不
他洗净身上污浊,踏出寒酥池,带出阵瀑布般哗哗水声。
擦身,更衣,他熟练地进行着必要步骤,当他想要披上外衣时,却发现往日站着乌宝前庭,现在站着个面生宫女。
宫女手中抱着他外衣,秦曜渊眉心微皱,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殿下,更深露重,为免着凉还是披上外衣吧……”宫女含羞带怯地追上来,提着外衣就想往他身上盖。
顷刻,宫女惨叫,外衣落地。
乌宝犹豫片刻,说:“公主不怕她们真吹到枕边风?”
秦秾华笑笑,拿起写字案牍,在夕阳下吹吹新鲜墨迹。
“若真如此,反倒要感谢她们呢。不发现弱点——”
她笑道:
“又哪能攻克弱点?”
不少。
也许是见过上辈子临终前自己形销骨立模样,秦秾华觉得自己目前还好。
结绿上辈子走得早,大概唯好处便是不必看着她走向死亡……她那般性子,到时不定把眼睛哭瞎。
不由自主地,秦秾华又叹口气。
身体才是g,m本钱,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个健康身体呢?
秦曜渊松开宫女手臂,那手立即软绵绵落下去。
宫女又怕又痛,双膝软倒,脸上涕泪横流:“殿下……”
躲在暗处观看乌宝忍不住啧啧有声:不愧是公主教出来殿下,辣手摧花,眼都不眨。
秦曜渊面无表情,声音如同浸过隆冬腊月井水:“你是什人?”
“奴婢是怜贵妃娘娘派来伺候九殿下教导女官,奴婢名叫旖旎,对殿下绝无坏心……”宫女梨花带雨道。
……
秦曜渊习武归来后,径直入寒酥池。
他脱下被汗湿透裋褐,光着脚踏入热气腾腾寒酥池,捡起池面飘荡木瓢,舀起满满瓢,从头往下倾倒。
热流冲过乌发,使乌发更乌,滴过鸦睫,使鸦睫越鸦,流下白皙而开阔胸膛,淡那条条斑驳疤痕。
池水是肉眼可见热,少年神情也是肉眼可见冷,就像把出鞘利刃,刀尖泛着危险寒光。
过会,安顿好十个宫女乌宝回来。
“公主,奴婢需不需要拨几个人,专门看着怜贵妃派人十人?”
“不必。”
秦秾华坐在书桌前,批复着未完案牍,头也不抬道:
“以怜贵妃脑子,大约是想用美人计来给九皇子吹枕边风。把那十人都安排在九皇子住偏殿里,不许她们靠近主殿,便无甚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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