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
挠少年
下巴，笑着说：
“……这就是你不好好读书结果。”
少年皱起眉头：“……
不是随便结。”
“不随便也不行。”她说：“结发只能和你妻子结，阿姊不行。想许诺，方法多得是，要是你每许
个诺，阿姊就要少束头发，再多头发也不够你许。”
她朝他伸出手：“把阿姊头发还来。”
“你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跟。”
抹寒芒闪过，她还来不及阻止，少年已经削下她缕头发。
秦秾华并非断发就能要死要活纯正古人，在她发表疑问之前，少年已经从他脑后割下第二束头发。
两束头发在他手中打个死结，他握紧发结，说：
“秦曜渊发誓，永不背叛秦秾华，生生世世，如影随形，永结同心。”
秦秾华忽然伸手，摸上他突起脊梁骨。
指腹下他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歪头避开，他抬起震惊脸，似乎吓坏。
秦秾华说：“要除掉穆党。”
“……嗯。”
他神情好像有些失望。
少年笔直地看着她，视线毫不回避，乌黑眼眸中只有往无前勇敢和坦诚。
“……只要你不难过，就不难过。”
那碗糊掉蛋炒饭，最后两人人口地分食完。
秦秾华坐在床边，将长裙提至膝盖上方，看着少年蹲着，小心翼翼地将活血化瘀药膏涂上她双膝。
这场景多年前也发生过，只是患者和医者角色对调遍。
他皱着眉头，
秦秾华等他郑重其事地说完，忍俊不禁道：
“为什
是生生世世？”
少年将结发小心翼翼放入怀中，想也不想地说：“世不够。”
秦秾华笑道：
“第，只有小孩子才会有永远；第二，永结同心这个词用错对象；第三，结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结。”
秦秾华问：“你不问要做什？”
他低下头，将搁在她腿上烟紫色长裙重新放下来，视线在她雪白双腿上停留瞬，长裙也在空中滞留短暂瞬。
“不问。”他起身，坐到她身边。
和他贯喜好样，紧挨着她身体，肩头和肩头相互依偎。
少年好像又比入读华学前高些，壮些，坐在身边，竟然像座巍峨大山，挡去窗前半月光，也挡去半风尘。
在这瞬，秦秾华忽然察觉，他长大。
她随手收养小狼真长大，长得比她预想中还要强壮、勇猛，和她并肩而行时候，已经能够低下头俯视她。
而现在，他从顺地蹲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地露出段脖颈。
只要她想，个瞬间就可以取他性命。
……只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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