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房门时,少女温柔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要再第三次掉进水里。”
秦曜渊脚下个踉跄。
他震惊回头,恰好迎上她唇边绽放笑。
月光黯淡,她肤
他为什要离开?
他绝不离开。
该消失,分明是这枇杷和那五皇子。
只温柔手轻轻落在他发顶,下下地抚摸着。
秦秾华望着他狼吞虎咽样子,轻声说:“渊儿,判断个人是非,不能光看这个人对你说什,也要多看她为你做什。话语会说谎,行动却不会。”
是啊,为何公主吃不得?
“那就给别人吃……”
“不给。”她斩钉截铁道:“这是渊儿第次给剥枇杷,谁要都不给。”
眼见她真将枇杷送向嘴中,秦曜渊来不及多想,个箭步把她拦下。
不是公主吃不得,是她吃不得。
枇杷,想到这里,就舍不得把它们留在那里。”
他声音越发干涩:“你带回来……又能怎样?”
“剥皮枇杷,自然能拿来吃。”她回答得理所当然,丝毫停顿也没有。
“不能吃……”他下意识说。
“为何?”
“就好比——你从没叫过第二声阿姊,可是这些枇杷,每颗都在告诉,你在乎阿姊,你欢喜阿姊,你离不开阿姊,就像阿姊离不开你样。”
她像张无边无际网,网得他无处可逃,他不明白是自己太愚笨,还是太粗浅,以至于无法分辨真伪,在这天罗地网中迷失自,从此只能被她如臂使指。
如果换个比他更聪明,比他更有阅历人,能从这张网中逃出吗?
他胡思乱想,越想越没有答案。
最后颗枇杷变成枇杷核吐出,他端起瓷碗狼狈逃出。
他看不得她吃掉在地上东西,即使这是他颗颗亲手剥出来枇杷,即使这是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枇杷。
他受得委屈,但是受不她受委屈。
在这刻,秦曜渊下定决心,也许是出于自己意愿,也许只是又次被她目光和言语蛊惑,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端起瓷碗,颗接颗地把枇杷塞进嘴里。
是这沾染过尘枇杷不配入她口。
是那自私五皇子不配做她弟弟。
“你是公主……”
“公主又如何?”
她神色平静,不急不缓声音轻轻流淌在月光照耀寝殿里。
“公主就能,bao殄天物吗?天底下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只能以野菜杂草充饥,若是遇上大旱大涝,连野菜都找不到,难民以土充饥,易子而食惨剧就会层出不穷。如今不过是颗沾染尘土枇杷,洗洗便干净,为何公主就吃不得?”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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