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视觉干扰,其他感官灵敏数倍,黑暗中,股难以形容气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空气中。
像是……铁锈气味。
滴冰冷水落在怜贵妃脸上,令她忽然清醒。
她皱着眉头,下意识伸手摸摸脸颊,擦过脸颊指腹拿到眼前,多块令她怀疑自己眼睛出错颜色。
怜贵妃身体僵硬,慢慢抬起眼皮,往床顶看去。
怜贵妃懒洋洋道:“现在什时辰,周贵回来吗?”
“回娘娘,现在子时。周贵还未回来。”
“哼……事情没有办成,还敢在外耽搁这久,他若回来,就让他在院前跪着。”
“喏。”
“泰儿睡?”
乌宝转过身,高低地走进烛光昏黄耳房。
他哼着轻松愉悦小调,提起水桶冲洗石砖铺就地面。
水流**流向门外,汇聚在狭窄水沟中,流向乌宝在后院开辟小块菜地。
月光下,水流潺潺,染着鲜红。
……
…
梧桐宫后院间耳房开门,个跛跛身影拖着沉重麻袋走出。
身材高大醴泉站在屋檐阴影下话不发,黑色眼罩遮着右边盲眼。
乌宝抱怨道:“这宫里刀点都不好使,托你给从宫外定制刀什时候才能拿到?”
醴泉言简意赅:“下个月。”
面目全非头颅盯着她。
“六皇子睡下。”
“嗯……近来天寒地冻,让泰儿身边人多注意些,别由着皇子贪凉贪玩。泰儿若是着凉生病,他们个个都脱不干系。”
“娘娘放心吧,六皇子是陛下最宠爱皇子,身边宫人都尽心着呢。”
墨书服侍怜贵妃在床上睡下,吹灯,慢慢退去。
怜贵妃合上眼,睡意渐渐袭来。
月亮始终在天上,有时却要扯过乌云戴作面纱,让天地切都变得黑黝黝,雾蒙蒙。
深夜朔明宫,宫人们各自回到自己住处,只剩值守站在门口吹冷风,遇上个好主子,还有袭薄被可以御寒。
后宫之中最为奢华妧怜宫依然灯火通明,为随时响应宫殿主人要求,妧怜宫天十二时辰永不落灯,光是每月灯油花费就令人瞠目结舌。
怜贵妃在心腹宫女墨书搀扶下,打着哈欠步入金碧辉煌寝殿。
“娘娘既然困便早些睡吧。”墨书说。
“劳烦醴泉哥哥催他快点,把杀猪刀罢,不用磨成尚方宝剑。这儿还等着用呢。”
醴泉接过乌宝手中麻袋,面无表情道:“知道。”
乌宝摸摸后脑勺,露出朴实憨厚笑容:“那就拜托醴泉哥哥,还要擦地洗桌子,便不送。”
醴泉扛起麻袋,消失于夜色。
仿佛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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