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挖出点药膏,轻轻点按在少年被匕首贯穿右手,他颤下,但没有逃走。
“这里
“怎片刻不见,你就又让自己受伤?”
“……”
“你这样,让阿姊如何放心?”
她走上前,为他整好松松垮垮衣裳,将散落腰带重新打个结。
他身体在她伸手触碰时有刹那颤抖,是长久以来遭受伤害条件反射,颤抖转瞬又平息,是她正在培养条件反射。
结绿退去后,半柱香不到时间,殿外又嘈杂起来,结绿匆匆迈进殿门。
“公主……碧芳被皇子打伤!”她打量秦秾华神色,不确定地问:“公主要去看看吗?”
“去,为什不去?”她放下书卷,说:“把东侧房间收拾出来,今后皇子就住在东侧房。”
结绿睁大眼:“公主已经十五,这样会不会有风言风语……”
秦秾华漫不经心地笑:“不过同殿罢。个伤筋骨皇子,比起他今后能不能痊愈,会不会成为废人,谁又会在意这个皇子睡在何处。”
程。”
“喏。上官吏目,这边请——”
乌宝领着上官景福离开后,秦秾华将目光重新落向手中书卷。
“谁去给皇子上药?”
“碧琳心细,动作又轻,不如让她去吧。公主要是不放心,奴婢去也是样。”
他会逐渐发现,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带给他疼痛,唯有她这个阿姊不会。
“若不想别人近身,就要学会自己做这些事。”她牵起少年手,说:“……走吧。”
少年消极地跟在她身后,既不反抗,也看不出高兴,黝黑眼眸在黯淡室内光线里隐去异色,只剩下晶石般冷淡光泽。
这抹光泽,始终落在她身上。
两人回到梧桐宫正殿,偏房罗汉床已经收拾出,秦秾华在床上坐下,拆开他右手纱布,重新为他换药。
结绿虽没大听懂,但直以来养成盲信还是让她被说服。
她搀扶着秦秾华来到紧闭房门偏殿,碧芳在门前哭哭啼啼,见她就扑来哭诉。
秦秾华安慰几句,赏她包碎银,她才含着眼泪去,只是不知那流血脑袋几时能好,会不会流下伤疤。
她敲响门,门内无人回应。推开门扉,屋子里空荡荡,床上空无人,她转过眼,在窗边发现声不吭少年。
他浑身肌肉紧绷,本已不再流血右手紧握在身旁,鲜血又次打湿纱布。
“让碧芳去。”
结绿愣:“可是碧芳粗手粗脚不说,还是怜贵妃人……”
秦秾华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她疑问。
不知何处吹来风,烛光摇曳,为少女楚楚动人面容蒙上层薄纱。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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