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绝望地看眼挂在校长座椅后面邓布利多空肖像,然后转过身来。石头冥想盆还和往常样放在柜子里。哈利把盆口刻有如尼文符号大石盆搬到桌上,将斯内普记忆倒进去。逃到别人思想里去也是种解脱……即使是斯内普留给他东西,也不可能比他自己思绪更糟。记忆在旋转,银白色,形状奇异,哈利不再迟疑,抱着种不管不顾、彻底放弃心理,头扎进去,似乎这能缓解他内心刀割般痛苦。
他头朝前落进阳光里,双脚踏在温暖土地上。他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是在个
住。
学院桌子不见,礼堂里挤满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起。伤员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女士和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费伦泽也受伤,他侧身体大量出血,已经站立不住,躺在那里瑟瑟发抖。
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排。哈利看不见弗雷德遗体,因为他家人把他团团围住。乔治跪在弗雷德脑袋边,韦斯莱夫人浑身颤抖地伏在弗雷德胸上,韦斯莱先生抚摸着她头发,泪流满面。
罗恩和赫敏没有对哈利说句话就走开。哈利看见赫敏走到金妮面前抱抱她,金妮脸肿着,满是污垢。罗恩走到比尔、芙蓉和珀西身边,珀西搂住罗恩肩膀。就在金妮和赫敏靠近家里其他人时,哈利看清躺在弗雷德身边两具遗体:莱姆斯和唐克斯,脸色苍白,动不动,但看上去很宁静,似乎在施魔法漆黑天花板下安详地睡着。
哈利踉踉跄跄地后退着离开门口,礼堂似乎在飞去,越缩越小。他透不过气来。他没有勇气再去看其他遗体,再去弄清还有谁为他而死。他不敢去见韦斯莱家,不敢看他们眼睛,如果他开始就主动投降,弗雷德也许就不会死……
他转身顺着大理石楼梯往上跑。卢平、唐克斯……他多希望自己没有感觉……多希望能把他心、他五脏六腑都扯出来,这些东西都在他体内尖叫……
城堡里空无人,就连幽灵似乎也加入礼堂里哀悼人群。哈利不停地往前跑,手里紧紧攥着装满斯内普最后思想水晶瓶,直跑到校长办公室外石兽跟前才放慢脚步。
“口令?”
“邓布利多!”哈利不假思索地喊道,因为他心里最想见人就是邓布利多。令他吃惊是,石兽竟然滑到边,露出后面螺旋形楼梯。
哈利冲进圆形办公室,发现这里已经有变化。墙上挂肖像都空。那些男女校长没有个留在这里。他们似乎都逃走,顺着城堡墙壁上排列图画冲到前面,想看清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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