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朝下倾,他们开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直朝着城堡围墙撞去。
“不——!”罗恩大喊,拼命转动方向盘。汽车拐个大圆弧,擦墙而过,飞过黑乎乎温室、菜地,飞到外面黑色草坪上方,还在坠落。
“那儿!”哈利喊道,把罗恩和海德薇都吓跳,“就在前面!”
在黑暗地平线上,在湖对面高高悬崖顶端,耸立着霍格沃茨城堡角楼和塔楼剪影。
可是汽车开始颤抖并逐渐减速。
“帮帮忙,”罗恩好言好语地哄劝着,并轻轻摇摇方向盘,“差不多到,帮帮忙——”
引擎呻吟着,引擎罩下喷出股股蒸气。他们朝湖上飞去时,哈利不禁攥紧座椅边沿。
不同景象。伦敦很快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代替它是平整绿色田野,然后是广阔紫色沼泽、座座村庄,村里教堂像是小孩子玩具,接着是个繁忙大城市,无数车辆像密密麻麻彩色蚂蚁。
可是,几小时之后,哈利不得不承认些乐趣在逐渐消失。太妃糖使他们口渴难当,又没有水喝。他和罗恩都脱掉外衣,可哈利T恤湿得贴在椅背上,眼镜老往鼻尖上滑。他已经无心欣赏那些云彩奇幻形状,而是想念起数十英里之下火车来,那里有胖胖女巫推着小车叫卖冰镇南瓜汁。他们为什没能进入9¾站台呢?
“不会有多远吧?”又过个小时,罗恩声音沙哑地说。太阳开始沉到云层之下,把云海染成片粉红。“再下去看眼火车好吗?”
火车还在他们下方,正蜿蜒绕过座白雪覆盖高山。在云层下面,天色要暗得多。
罗恩踩住油门,又向上升去,可是引擎开始发出哀鸣。
汽车剧烈地摇晃下。哈利瞥眼窗外,看见英里之下平静漆黑、光滑如镜水面。罗恩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都发白。汽车又摇晃起来。
“帮帮忙。”罗恩喃喃道。
他们飞过湖面……城堡就在前头……罗恩踩下油门。
哐啷响,接着噼啪声,引擎彻底熄火。
“哎呀。”罗恩在片寂静中说。
哈利和罗恩不安地面面相觑。
“也许它只是累,”罗恩说,“它从来没走过这远……”
随着天空越来越暗,哀鸣声也越来越响,他们都假装没有注意。夜幕中亮起点点繁星,哈利穿上外衣,尽量装作没看见挡风玻璃上雨刷在无力地摆动,好像是种抗议。
“不远,”罗恩更像是对汽车而不是对哈利说,“现在不远。”他紧张地拍拍仪表板。
过会儿,他们又飞到云层之下,眯起眼在黑暗中寻找个熟悉地面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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