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玻璃,”他不停地叨叨,“这玻璃到哪里去?”
动物园园长再三道歉,并亲自给佩妮姨妈泡杯加糖浓茶。皮尔和达力只在旁胡言乱语,东拉西扯。其实就哈利所看到,除巨蟒从他们身边溜过时,跟他们闹着玩,拍打下他们脚后跟,别什也没有做。可当他们坐上弗农姨父汽车后,达力说他腿如何如何差点儿被巨蟒咬断,皮尔则赌咒说这条巨蟒想把他缠死。而且,最糟糕是当皮尔镇静下来以后,他突然说:“哈利还跟它说话呢,是不是,哈利?”
弗农姨父直等到皮尔安全离开他们家之后才开始跟哈利算账。他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勉强说句:“去——储物间——待着——不准吃饭。”就倒在扶手椅上,
“那边不错吧?”
巨蟒又甩着尾巴猛地拍下那块牌子,哈利继续读道:这是本动物园内繁殖样品。
“哦,明白——这说你从来没有去过巴西?”
当巨蟒正在摇头回答时,哈利背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喊叫,哈利和巨蟒都吓跳。“达力!德思礼先生!快来看这条蛇!你绝不会相信它在做什!”
达力摇摇摆摆地赶紧朝他们走过来。
整栋房子里到处走走。
巨蟒突然睁开亮晶晶小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直到与哈利眼睛般高。
它眨眨眼。
哈利大为惊骇。他立刻飞快地四下里扫眼,看是否有人在注意他们。没有人注意。他回过头看着巨蟒,也对它眨眨眼。
巨蟒猛地把头转向弗农姨父和达力那边,然后又抬眼看着天花板。它眼神显然在对哈利说:“总是碰到像他们这样人。”
“别挡道。”他说,朝哈利胸口就是拳。哈利惊讶不已,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随后发生事,因为来得太突然,谁也说不清楚是怎回事。只见皮尔和达力下子紧贴在玻璃上,马上又惊恐万状,大喊大叫,连蹦带跳往后退去。
哈利坐起来,大口喘气;蟒蛇柜前玻璃不见。巨蟒迅速地伸展开盘着身体,溜到地板上——整个爬虫馆人都尖叫着向出口跑去。
当巨蟒溜过哈利身旁时,哈利清清楚楚地听到个咝咝声音轻轻地说:“是从巴西来到这里……多谢,走。”
爬虫馆管理员深感震惊。
“知道。”哈利隔着玻璃小声说,尽管他不能肯定巨蟒能否听到他说话,“那定让你很烦。”
巨蟒用力点点头。
“别不说,你是从哪里来?”哈利问。
巨蟒甩着尾巴猛地拍下玻璃窗上块小牌子。哈利仔细看下。
蟒蛇,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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