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纳去家里喝下午茶,豪爽地谈到他这些年服务,谈到报酬不菲休养,谈到他们大家都感觉得到感恩之情。斯通纳拿出最怪诞姿态,管校长叫“年轻人”,而且假装没有听到,所以最后这个年轻人用他能掌握最具抚慰性声调大喊着结束谈话。
但是斯通纳种种努力显得如此势单力薄,弄得疲惫不堪,超乎自己想象,到圣诞假期时候,差不多精疲力竭。他心里告诉自己,他真是老,如果今年剩下时间还有好多事儿要做话,就只好任其自然。圣诞假期十天,他全都用来休息,好像这样就可以积蓄力量。等为本学期最后几周重新回来时,他又带着充沛精力和能量工作起来,连自己都吃惊。他退休问题似乎解决,不再费神去想。
月底时候,那种疲惫感再次袭来,他好像赶不走。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家里,强撑着坐在小后屋那张白天用床上,做很多论文指导工作。三月时候,他开始感觉两条腿和胳臂出现全面钝痛。他跟自己说是太累,需要好好休息。四月时候,疼痛开始固定在身体下半部。他偶尔会错过堂课。他发现,仅仅从这堂课走到另堂课教室,都需要耗去大部分体力。五月初,疼痛开始剧烈,他已经不再当作是个小毛病。他约个大学医务室医生。
经过系列化验、检查、问询,其中最关键部分,斯通纳只是隐隐约约明白些。要求他进行特别节食,给些药丸止痛,告知下星期初再过来复查,那时各种化验结果就会出来,然后进行汇总。他感觉好些,但疲惫仍然不散。
医生是个名叫贾米森年轻人,对斯通纳说在开始私人行医之前,他在大学里工作好几年。他长副粉红色圆脸,戴着无边眼镜,举止有些斯通纳信任神经质笨拙劲。
斯通纳比约定时间早来几分钟,但接待员告诉他,直接进去好。他走进那条长长窄窄医务室走廊,向贾米森设为办公室小房间走去。
贾米森正等着他,斯通纳很清楚,他已经等些时候,夹子、X射线片子和纸条都整洁地摆在他桌上。贾米森站起来,生硬、神经质地笑笑,把手伸向他桌子前面把椅子。
“斯通纳教授,”他说,“请坐,请坐。”
斯通纳坐下。
贾米森皱着眉头望着桌上陈设,抚平张纸,自己坐进椅子里。“是这样,”他说,“肠子下半段有点梗阻,这个很清楚。在X光片上显示得不太明显,但也没什异常。噢,就是小块阴影。但这并不见得就怎样。”他转下椅子,把张X光片放在副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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