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啐
口，“噢，
天，噢，格丽丝儿。你怎
能——噢，天，跟你父亲
样。是你父亲血啊。噢，没错。肮脏。肮脏。”
“伊迪丝！”斯通纳更加尖锐地喝声，大步朝她走来。他双手牢牢地按在她胳臂上端，把她从格蕾斯身边拉开。“去卫生间，往脸上洒点冷水。然后回你房间躺下。”
“噢，威利，”伊迪丝恳求说，“小宝贝。心肝儿。怎会出这种事？她怎会——”
“去吧，”斯通纳说，“待会儿叫你。”
伊迪丝摇摇摆摆地走出房间。斯通纳目光追随着她，但并没有动，直到听见卫生间龙头里水流出来。接着他转向格蕾斯，她仍然坐在摇椅里抬头看
级英语考试，与此同时，他还要参与指导两篇特别难博士论文，这两篇论文都要求他自己阅读大量额外资料。所以，他现在要比前几年习惯那样频繁外出。
十月底天晚上，他比平常晚回家。起居室里灯灭着，整个家很安静，他以为格蕾斯和伊迪丝都上床睡。他带些稿纸走到自己那间小后屋里，想读几页后再上床睡觉。他走进厨房拿块三明治，泡杯牛奶，切块面包，打开冰箱，这时他忽然听到尖厉、清晰，如把小刀拖得很长尖叫声从楼下什地方传来。他冲进起居室，那尖叫声再次传来，这会儿变得很短促，强烈得有些愤怒，是从伊迪丝工作室里传出。他迅速穿过房间，打开工作室门。
伊迪丝蜷着身子坐在地板上，好像刚刚在那里跌倒。她眼神疯狂，嘴巴大张着，准备发出又声尖叫。格蕾斯坐在房间对面把弹簧椅子上，交叉着腿，几乎是镇定地望着母亲。伊迪丝工作台上唯盏灯亮着，房间充满简陋亮光和浓重阴影。
“怎回事？”斯通纳问。“出什事儿？”
伊迪丝头转过来面对着他，好像脑袋是装在个松弛轴承上。她两眼空洞迷茫，用种奇怪任性口气说，“噢，威利。噢，威利。”她继续盯着斯通纳，头虚弱地摆动着。
他转向格蕾斯，女儿依然保持着镇定表情。
她像聊天般说：“怀孕，父亲。”
尖叫声再度响起，尖厉刺耳，而且有种莫可名状愤怒。他们都转向伊迪丝，她前后左右地看着，在那尖叫嘴巴上方，眼神迷离，冰冷。斯通纳穿过房间，蹲在她身后，直直地扶她起来。她在斯通纳胳臂中软溜溜，他都撑不住伊迪丝身体。
“伊迪丝！”他尖叫声。“冷静！”
伊迪丝浑身僵硬，从他怀中挣脱。她双腿打着颤，悄悄穿过房间，站在那里俯身望着安坐不动格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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