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书,或者为欧洲某个盟军当救护车司机。大学里些年纪大点学生早就这样做;虽然威廉·斯通纳对这些人毫不解,随着几个月,几个星期过去,渐渐逼近那个时刻,他们传奇性大名越来越如雷贯耳,而大家都知道,那时刻终将到来。
宣布作战是在个星期五,虽然下周课程早就排好,但没几个学生或者教授寻找借口去上这些课。大家或者在大楼里乱转,或者大规模聚集在块儿,细声细气地窃窃私语。偶尔,那种紧张沉默忽然爆发演变成近乎,bao力行为;出现过两次反德国总抗议,学生们在抗议中语无伦次地高声喊叫,挥舞着美国国旗。有次还出现场转瞬即逝、反对某个教授抗议,那是个留着小胡子、教德语老教师,他在慕尼黑出生,年轻时上过柏林大学。可是,当这位教授面对小群愤怒和激动得脸色涨红学生,迷惑不解地眨着眼睛,而且向他们伸出纤细、颤抖双手时,学生们又在闷闷不乐混乱中解散。
宣战后不久那几天,斯通纳忍受着某种迷茫折磨,但是这种痛苦完全有别于袭扰校内其他大多数人痛苦。虽然他以前经常跟些老生和老师谈论这场发生在欧洲战争,但心里从不真相信。现在它已经落在自己身上,落在他们所有人身上,他发现自己内心还有片巨大、冷漠保留地。他憎恨战争对大学强行制造撕裂;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内心并没有特别强烈爱国主义情感,而且也无法促使自己去恨德国人。
但是,德国人是应该痛恨。有次,斯通纳正好碰到戈登·费奇在跟群稍微年长教员们聊天;费奇脸都扭曲,他正在说着“德国佬”,好像还朝地板上啐唾沫。后来,当费奇在那间有半打年轻老师共用大办公室里朝斯通纳走来时,他情绪已经变;他带着兴奋愉悦感,拍拍斯通纳肩膀。
“可不能让他们那样走,比尔。”他飞快地说。层汗水薄膜像油般在他圆乎乎脸上闪着亮光,他细细金发像细长辫子般贴在头顶。“不行,先生。打算去参军。已经跟老斯隆说过,他说去吧。明天就去圣路易斯,去报名。”刹那间,他设法把自己表情调整成严肃样子。“们要全力以赴尽自己义务。”接着他咧开嘴笑,又拍下斯通纳肩膀。“你最好也跟块儿去。”
“?”斯通纳问道,然后又难以置信地说遍,“?”
费奇大笑起来。“当然。人人都在报名。刚才跟戴夫聊——他也打算跟起去。”
斯通纳摇摇头,好像很迷茫。“戴夫·马斯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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