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散,鲍主任用车子送杨会计回去。现在,杨会计已经不会推却。鲍主任倒是客气,问秋林要不要搭车,秋林也不是憨头,晓得鲍主任假客气,便说自己要留下来跟知秋说点私密闲话。
只剩两人,秋林便跟知秋诉苦,说,赚这几块工资,家里开销都紧张,哪里打得起麻将?可鲍主任叫,又不好不来,真是头痛煞。
龚知秋说,只要你家杜英不计较,钞票是小事情,现在做生意,手头总比你吃公家饭宽松些,你那几块麻将钿,尽管跟拿。
秋林摇头,说,这倒不用。这算怎回事?唉,也是怪,怎现在人突然作兴打麻将。不是说麻将是旧社会糟粕吗?
龚知秋说,这谁说得清?你想想,们小辰光,家家户户饿肚皮,饿死人事情都常见。这才过多少年,你看现在人每日大鱼大肉。小时看连环画,地主家才吃得好,依看,现在倒比那时地主都吃得好。
秋林骑车回家,站在门口清点,输百多,袋里还剩下三十元零钱。秋林将三十元零钱整理得平直,折叠起来,放进表袋,轻轻推门进房间。床上只有杜英个。
秋林说,禾禾跟姆妈去睡啊?
杜英说,怕你夜里回来晚,吵醒他。
秋林说,鲍主任定要打麻将,只好陪着。
秋林将三十元零钱取出来,放在床头。
秋林说,是没办法,打麻将是真提不起什兴趣。这阵,不晓得鲍主任怎回事,这迷麻将
这是今朝打麻将赢,明天你下班,路上带点烤麸牛肉回来,你钟意吃。
杜英没响。秋林躺到床上,又解释,晓得你不欢喜打麻将。也是真不想打,可鲍主任他们三缺,实在没办法。
杜英说,也不是点不让你打,只是要少打。你个月赚多少工资,怎输得起?再说,打麻将太伤身体,打夜牌,还要熏夜烟,对身体不好。
秋林连连应,躺下睡觉。第二天起来,杜英已经早早走。秋林穿上裤子,摸裤袋,却发现杜英把那三十元又给装回去。秋林心里有些惭愧,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打麻将。
发誓声音刚落,第二日夜里,鲍主任又安排麻局,照样是秋林知秋,还有那个杨会计。秋林晓得,鲍主任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是欢喜打麻将,而是欢喜跟杨会计打麻将。来二去,杨会计跟鲍主任也熟起来。起初,杨会计多少有些装扮,显得拘谨。熟,也是放开。手打牌,手夹根摩尔香烟,风情万种,弄得鲍主任都不看牌,只看着杨会计吃烟,看得入迷,好几次都做相公。秋林心里暗暗叫苦,鲍主任欢喜杨会计没错,只是连累自己吃这冤枉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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