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妆没有跟她闹翻,她在她周边观察她。等她下班,她又偷偷摸摸跟着去她家。晓得住址,又跟旁边邻居打听,确认她丈夫是在市场里卖肉,许红妆便又去市场。
顾医师男人站在张摆满猪肉条案后面,精瘦,高,骨节粗大,有络腮胡子,胡子刮得干净,脸上青幽幽。
也理解。但你千万莫条路走到黑,老婆儿子不能辜负。
鲍主任连连称是。
夜里,鲍主任回家,将个信封递给许红妆,里头放着两百块钞票。许红妆诧异,问这是什钞票。
鲍主任慢条斯理说道,你在宁波陪儿子,留个人在家。你晓得,这个人不爱出门,朋友也少,无事可做,就写些诗歌陶冶情操,打发时间。日积月累,竟有这堆稿费。
许红妆听,想起昨天那几页纸,恨不得将这钞票扔到他面孔上。但最后,还是忍住装进自己口袋。许红妆根本不相信鲍鸣鬼话,那根本不是什诗,而是他跟哪个女人做下流事。她不明白他怎能这下流,自己看时候,都害怕眼睛会生偷针。他说他肚皮上有块胎记,像只毛兔,那女人属兔,这是他们前世缘分,前世打上印章。她见过他肚皮上胎记,他写就是自己。但现在,她不能发火,因为那几张纸被自己老爹拿去,她没有凭证。
许红妆看着鲍主任得意神情,有些不解。老爹说要拿信去供销社寻他算账,可他看上去根本不像刚被算过账样子。许红妆心里有种不祥预感。老爹将信拿走,她心里就不踏实。现在看到鲍鸣得意扬扬样子,更是七上八落。
第二日早,许红妆坐车回许家村寻许运道。许运道骂骂咧咧,说这鲍鸣好运道,自己名字叫运道,碰见他,运道都没。出门,就碰见扒手。连皮夹子带信,全部被偷,连回来车钿都没有,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搭别人拖拉机回到家中。
许红妆听,晓得自己上当,恨得牙齿痒,她实在没料到自己老爹竟会帮着鲍鸣来骗自己。
4
许红妆吃哑巴亏,但她不会这样作罢。虽然那首诗被骗走,但她还是记住里头句闲话,献给最亲爱顾医师。从那天开始,许红妆就用最原始最愚蠢方式,县城里个医院个医院寻过去,只为寻个属兔顾姓女医师。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在人民医院寻到。看见这个姓顾女人,许红妆确定,她就是跟鲍鸣起那个女人。她站在那里给病人打针,奇怪是,看着她,许红妆竟能体会到鲍鸣对她写诗那种感觉。许红妆走过去,跟她打听药房在哪里。那女人耐心告诉她,声音温柔得像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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