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认真听，边拿笔记本仔细记录。潘主任谈过话，秋林又跟其他三个副主任见面。其中
个鲁副主任鼎鼎有名。鲁副主任叫鲁贵，是全国工会系统劳动模范。秋林读书时，他便是全县
红人，《人民日报》《浙江日报》都刊登过他光荣事迹。秋林上学时，他还到秋林学校来做过报告，学生们坐在台下，都是双双崇拜眼光。
鲁贵勉励
秋林几句，秋林起身告辞。离开时，鲁贵还同秋林握下手。鲁贵手又粗又大，握手那刻，秋林有些恍惚。当年他来自己学校时，春华就坐在自己旁边。春华看着几个优秀学生代表跟鲁贵握手，多少羡慕。春华说，真不晓
海生吧，他是齐清风齐师傅儿子。
许同志说，哦，齐清风儿子，
记得，齐清风鳓鱼腌得好。行，就这
定，你跟他打声招呼。
挂电话，秋林从村委会走出来，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说不出滋味。他没有回南货店，而是在村里胡乱走阵，走来走去，经过杜英家。可惜今朝不是放假日子，杜英不在家。要是能寻杜英讲讲话，或许能好过些。
秋林走出村子，走过水作店，又走到路廊那里。他在路廊坐坐，还是觉得心里空荡。坐阵，他又起身往回走，走到那条溪边。秋林伏下身子，听着汩汩水响，长久地看着溪流，突然就流出眼泪来。
仿佛哪里传来歌声，歌里唱，倭豆开花黑良心，豌豆开花像银灯，油菜开花赛黄金，草子开花满天星……
2
秋林回家，跟母亲说去黄埠当文书事情。家里困夜，第二天早打好行囊包裹，坐车去黄埠。
黄埠供销社属于区级供销社，供销社分四级，最顶上是县供销社，下面是区，区下面是镇乡，再下面就是长亭南货店这样合作商店。黄埠供销社是个大社，杂七杂八人员拢起来，有二百多人。下设五个镇乡供销社和三个商店。个生产商店，主要是供应化肥农药。个是采购商店，负责从农户那里采购农副产品。剩下个便是最吃香生活商店，供应百货，最时兴三大件缝纫机、自行车、手表，都归生活商店管。
黄埠供销社主任姓潘，是个胖子，秃头，五十来岁。他靠在椅子上，边讲话边用把小梳子梳着头上为数不多头发。
潘主任说，小陆啊，们黄埠供销社是个大社，是双大式单位，多少眼睛盯着。文书位置很重要，是要写好单位材料。供销社人多，材料也多，领导讲话开会材料，你都要准备好。另外，还要搞好对外宣传工作，们是省市县三级财贸先进单位，宣传工作定要跟上，要报纸上有名，广播里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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