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低头不说话。
杜梅说，好
，这里风大，你早些回去吧。
杜英说，
不回去，陪你去，要陪你去跟他讲理。
杜梅笑，阿姐晓得你好心，放心吧，心里有主意，你用不着担心。
两人正说着，
辆拖拉机开过，杜梅拦住。杜英帮着杜梅拎着菜篮子上拖拉机。杜英站在路廊边，看着拖拉机带着滚滚尘土往城里方向开去，心里说不出
难过。
杜梅旁边听见，不敢搭话。
杜英说，姆妈，姐姐今朝不回去。
杜家姆妈脸色拉下来，说，谁说不回去？
杜英还要再讲，杜梅便拉杜英衣角。
杜家姆妈说，你男人在外忙日，回家要吃要喝，总不能让你婆婆照顾？你做媳妇，要安心住在婆家，多照顾他。总住娘家，像什
闲话？
回村路上，杜英路都在想杜梅回去后，他会怎样骂她，打她。她就这样孤零零个，嫁到别村子，个熟悉人都没有，连讲讲话都寻不到人。想到这些，杜英就心痛，就出眼泪。姆妈怎这狠心，自己囡，舍得这样赶出去，也不管她去狼窝还是老虎洞。姆妈不行，爸爸更不行。爸爸胆小，唯唯诺诺，人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人，哪里指望得上。就这样，杜英担心来，担心去，终于想到个人。
杜英转身往生产队队长杜毅家去。
杜毅见杜英来，有些意外。两家大人闹翻后，几乎不曾往来。杜毅听杜英来意，言不发，只是吃香烟，满面愁容。过半日，杜毅说，杜英，不是阿哥不管，这是家事，你年岁轻，不晓得，两夫妻家事，旁人插不手。另外桩，你也晓得，阿婶与们家关系不好，如果插手，她到时定要上门来闹。
杜英愣住，没想到杜毅这样态度，时到不晓得怎是好，又低头落眼泪。
杜毅见状，赶紧安慰，杜英，你莫心急，你姐姐不过刚结婚，新婚人没有经验，多相处相
杜知义摘来蔬菜，装满满篮。杜梅只能提着篮子回婆家，杜英去送，杜家姆妈又拉住她，低声交代，说，你同你姐姐讲，下次碰到这样事情，莫回家诉苦。让丈夫打，只能怪自己事情没做好，要检讨自己，不要总往娘家跑。这是丢面孔事情，村里人耳朵尖，传出去难听。
杜英觉得姆妈这些话讲得没有道理，她没有将话讲给杜梅听，只是帮着提菜篮子，慢慢地走。路上，两姊妹都没有讲话，各怀心思。直到最后走到路廊那里，等过路拖拉机，杜梅才问杜英。
刚才姆妈拉住你，是不是有什闲话要你嘱托？
杜英摇头。
杜梅笑笑，摸摸杜英头发，说，姆妈什脾气，心里有数，就算你不说，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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