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或“沙利文”点心,因这一次生产舒服顺利,我们为孩子取名“舒舒”。
当年一般家庭生五六个孩子很普遍,我们曾决定,生三个孩子就足够了,最好两男一女。又生一男孩,和我俩的预计一样,只是事情来得实在太快,生芒芒相隔不到两年就怀上了。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曾经我想,孩子就不要了吧。吃过一阵活血的“月月红”不见效,也有意无意骑脚踏车,如果流产了,就顺其自然,但胎儿丝毫不受影响,他这么任性,这么坚定不移,在我肚子里结结实实待了近十个月,直到健康地诞生。
我从医院出来,我们家已从溧阳路迁到了江苏路389弄21号“均乐邨”机关宿舍,底楼朝南一个大统间,加一亭子间,有盥洗室,我俩住亭子间,婆婆和惠珍(她还带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住朝南大间,窗外有小天井。我出院回到新家,芒芒将满一岁半,穿一件格子罩衫,看到我就蹒跚着走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可爱至极。我急忙抱起他,哈,他会走路了。我好高兴。
孩子们由婆婆和惠珍照顾,小孩衣服,包括毛线衣之类都是惠珍做的,另雇了保姆秀英。芒芒断了奶,还要喂奶粉。那年冬天非常冷,北窗结有薄冰,一早我们出门上班,常见惠珍围拢棉被抱着孩子,婆婆却从温暖的被窝里下床,披衣为孩子冲奶,她老人家年近七十,身体又不好,这场景印象深刻,让我十分感动。严冬季节,一次舒舒发了四十度高烧,痉挛抽搐,送到公费医疗医院,当即住院,护士用一罩子罩住病床,插一条软管输入蒸汽,不知是一种什么疗法,缓解了病情,几天后,他就恢复健康回家了。
我休完产假回单位,已接近一九五三年春节,机关倡议节日期间,有家室的同志要请未成家的单身汉吃团圆饭,我邀请了科里钱治培、凌风等几位来家聚餐,并告诉了婆婆。想不到她老人家竟烧了一大桌子江南家乡菜,其中有一道“虾圆”,制作颇费工夫,活河虾剥成虾仁,加少量猪油,在小石臼里舂成虾泥,挤成圆子,氽熟,然后高汤勾芡,鲜嫩异常。这小石臼是个传家老物,光滑异常,有百年的历史,婆婆从黎里镇老宅带来(至今还在)。她老人家十五岁起就吃长素,不食荤腥,但烧得一手好菜。遗憾的是,同志们吃完没一句赞誉。告辞后,我记得婆婆幽默地说:“阿是做媚眼拨(给)瞎子看?”她说的这一句是黎里话。
一九五三年三月初,斯大林逝世,机关抽调多名干部下厂,了解搜集工人的思想反映,我被派往纺织厂工会,最后写出书面情况汇报。
到该年五月,总务处通知我们搬家,新址在卢湾区长乐路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