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葬
日期，合城很热闹。城里人民，远处人民，都奔来瞻仰国王“大出丧”。天
亮，道上已经挤满
男男女女；中间还夹着许多祭桌。待到上午，清道骑士才缓辔而来。又过不少工夫，才看见仪仗，什
旌旗，木棍，戈戟，弓弩，黄钺之类；此后是四辆鼓吹车。再后面是黄盖随着路不平而起伏着，并且渐渐近来，于是现出灵车，上载金棺，棺里面藏着三个头和个身体。
百姓都跪下去，祭桌便列列地在人丛中出现。几个义民很忠愤，咽着泪，怕那两个大逆不道逆贼魂灵，此时也和王同享受祭礼，然而也无法可施。
此后是王后和许多王妃车。百姓看她们，她们也看百姓，但哭着。此后是大臣，太监，侏儒等辈，都装着哀戚颜色。只是百姓已经不看他们，连行列也挤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九二六年十月作。（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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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九二七年四月二十五日、五月十日《莽原》半月刊第二卷第八、九期，原题为《眉间尺》。九三二年编入《自选集》时改为现名。
（2）眉间尺复仇传说，在相传为魏曹丕所著《列异传》中有如下记载：“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而成。剑有雄雌，天下名器也，乃以雌剑献君，藏其雄者。谓其妻曰：‘吾藏剑在南山之阴，北山之阳；松生石上，剑在其中矣。君若觉，杀
；尔生男，以告之。’及至君觉，杀干将。妻后生男，名赤鼻，告之。赤鼻斫南山之松，不得剑；忽于屋柱中得之。楚王梦人，眉广三寸，辞欲报仇。购求甚急，乃逃朱兴山中。遇客，欲为之报；乃刎首，将以奉楚王。客令镬煮之，头三日三夜跳不烂。王往观之，客以雄剑倚拟王，王头堕镬中；客又自刎。三头悉烂，不可分别，分葬之，名曰三王冢。”（据鲁迅辑《古小说钩沉》本）又晋代干宝《搜神记》卷十也有内容大致相同记载，而叙述较为细致，如眉间尺山中遇客段说：“（楚）王梦见儿，眉间广尺，言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谓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邪子也。楚王杀父，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此外相传为后汉赵晔所著《楚王记》，完全与《搜神记》所记相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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