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儿都来烧纸。
行者翅飞起,径又飞至刺史住宅里面。低头观看,那房内里已有灯光,见刺史已起来。他就飞进中堂看时,只见中间后壁挂着轴画儿,是个官儿骑着匹点子马,有几个从人,打着把青伞,搴着张交床,更不识是甚故事,行者就钉在中间。忽然那刺史自房里出来,湾着腰梳洗。行者猛里咳嗽声,把刺史唬得慌慌张张,走入房内梳洗毕,穿大衣,即出来对着画儿焚香祷告道:“伯考姜公乾神位,孝侄姜坤三蒙祖上德荫,忝中甲科,今叨受铜台府刺史,旦夕侍奉香火不绝,为何今日发声?切勿为邪为祟,恐唬家众。”行者暗笑道:
“此是他大爷神子!”却就绰着经儿叫道:“坤三贤侄,你做官虽承祖荫,向清廉,怎昨日无知,把四个圣僧当贼,不审来因,囚于禁内!那狱神、土地、城隍不安,报与阎君,阎君差鬼使押来对你说,教你推情察理,快快解放他;不然,就教你去陰司折证也。”刺史听说,心中悚惧道:“大爷请回,小侄升堂,当就释放。”行者道:“既如此,烧纸来,去见阎君回话。”刺史复添香烧纸拜谢。
行者又飞出来看时,东方早已发白。及飞到地灵县,又见那合县官却都在堂上,他思道:“蜢虫儿说话,被人看见,露出马脚来不好。”他就半空中,改个大法身,从空里伸下只脚来,把个县堂-满,口中叫道:“众官听着:吾乃玉帝差来浪荡游神。说你这府监里屈打取经佛子,惊动三界诸神不安,教吾传说,趁早放他;若有差池,教再来脚,先踢死合府县官,后-死四境居民,把城池都踏为灰烬!”概县官吏人等,慌得齐跪倒,磕头礼拜道:“上圣请回。们如今进府,禀上府尊,即教放出,千万莫动脚,惊唬死下官。”行者才收法身,仍变做个蜢虫儿,从监房瓦缝儿飞入,依旧钻在辖床中间睡着。
却说那刺史升堂,才抬出投文牌去,早有寇梁兄弟抱牌跪门叫喊。刺史着令进来,二人将解状递上。刺史见发怒道:
“你昨日递失状,就与你拿贼来,你又领赃去,怎今日又来递解状?”二人滴泪道:“老爷,今夜小父亲显魂道:‘唐朝圣僧,原将贼徒拿住,夺获财物,放贼去,好意将财物送还家报恩,怎反将他当贼,拿在狱中受苦!狱中土地城隍俱不安,报阎王,阎王差鬼使押解来教你赴府再告,释放唐僧,庶免灾咎,不然,老幼皆亡。’因此,特来递个解词,望老爷方便!方便!”刺史听他说这话,却暗想道:“他那父亲,乃是热尸新鬼,显魂报应犹可;伯父死去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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