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也有百十众和尚,每人养老爷日,也养得起百十日。怎敢欺心,计较甚食用!”
行者道:“既不计较,你却为甚啼哭?”众僧道:“老爷,不知是那山里来妖邪在这寺里。们晚夜间着两个小和尚去撞钟打鼓,只听得钟鼓响罢,再不见人回。至次日找寻,只见僧帽僧鞋,丢在后边园里,骸骨尚存,将人吃。你们住三日,寺里不见六个和尚。故此,兄弟们不由不怕,不由不伤。
因见你老师父贵慈,不敢传说,忍不住泪珠偷垂也。”行者闻言,又惊又喜道:“不消说,必定是妖魔在此伤人也,等与你剿除他。”众僧道:“老爷,妖精不精者不灵,定会腾云驾雾,定会出幽入冥。古人道得好,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老爷,你莫怪们说:你若拿得他住哩,便与荒山除这条祸根,正是三生有幸;若还拿他不住啊,却有好些儿不便处。”行者道:“怎叫做好些不便处?”那众僧道:“直不相瞒老爷说。这荒山,虽有百十众和尚,却都只是自小儿出家,发长寻刀削,衣单破衲缝。早晨起来洗着脸,叉手躬身,皈依大道;
夜来收拾烧着香,虔心叩齿,念弥陀。举头看见佛,莲九品,-三乘,慈航共法云,愿见-园释世尊;低头看见心,受五戒,度大千,生生万法中,愿悟顽空与色空。诸檀越来啊,老、小、长、矮、胖、瘦,个个敲木鱼,击金磬,挨挨拶拶,两卷《法华经》,策《梁王忏》;诸檀越不来啊,新、旧、生、熟、村、俏,个个合着掌,瞑着目,悄悄冥冥,入定蒲团上,牢关月下门。任他莺啼鸟语闲争斗,不上方便慈悲大法乘。因此上,也不会伏虎,也不会降龙;也不识怪,也不识精。你老爷若还惹起那妖魔啊,百十个和尚只彀他斋饱,则堕落众生轮回,二则灭抹这禅林古迹,三则如来会上,全没半点儿光辉。这却是好些儿不便处。”行者闻得众和尚说出这端话语,他便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高叫声:“你这众和尚好呆哩!只晓得那妖精,就不晓得老孙行止?”众僧轻轻答道:“实不晓得。”行者道:“今日略节说说,你们听着:也曾花果山伏虎降龙,也曾上天堂大闹天宫。饥时把老君丹,略略咬两三颗;渴时把玉帝酒,轻轻呼六七钟。睁着双不白不黑金睛眼,天惨淡,月朦胧;
拿着条不短不长金箍棒,来无影,去无踪。说甚大精小怪,那怕他惫懒-脓!赶赶上去,跑跑,颤颤,躲躲,慌慌;捉捉将来,锉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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