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行者道:“梢公如何不在,却着梢婆撑船?”妇人微笑不答,用手拖上跳板。沙和尚将行李挑上去,行者扶着师父上跳,然后顺过船来,八戒牵上白马,收跳板。那妇人撑开船,摇动桨,顷刻间过河。
身登西岸,长老教沙僧解开包,取几文钱钞与他。妇人更不争多寡,将缆拴在傍水桩上,笑嘻嘻径入庄屋里去。三藏见那水清,时口渴,便着八戒:“取钵盂,舀些水来吃。”
那呆子道:“也正要些儿吃哩。”即取钵盂,舀钵,递与师父。师父吃有少半,还剩多半,呆子接来,气饮干,却伏侍三藏上马。师徒们找路西行,不上半个时辰,那长老在马上声吟道:“腹痛!”八戒随后道:“也有些腹痛。”沙僧道:“想是吃冷水?”说未毕,师父声唤道:“疼紧!”八戒也道:“疼得紧!”他两个疼痛难禁,渐渐肚子大。用手摸时,似有血团肉块,不住骨冗骨冗乱动。三藏正不稳便,忽然见那路旁有村舍,树梢头挑着两个草把。行者道:“师父,好,那厢是个卖酒人家。们且去化他些热汤与你吃,就问可有卖药,讨贴药,与你治治腹痛。”三藏闻言甚喜,却打白马,不时,到村舍门口下马。但只见那门儿外有个老婆婆,端坐在草墩上绩麻。行者上前,打个问讯道:“婆婆,贫僧是东土大唐来,师父乃唐朝御弟。因为过河吃河水,觉肚腹疼痛。”那婆婆喜哈哈道:“你们在那边河里吃水来?”行者道:“是在此东边清水河吃。”那婆婆欣欣笑道:“好耍子!好耍子!你都进来,与你说。”
行者即搀唐僧,沙僧即扶八戒,两人声声唤唤,腆着肚子,个个只疼得面黄眉皱,入草舍坐下,行者只叫:“婆婆,是必烧些热汤与师父,们谢你。”那婆婆且不烧汤,笑唏唏跑走后边叫道:“你们来看!你们来看!”那里面,蹼烤蹼踏,又走出两三个半老不老妇人,都来望着唐僧洒笑。行者大怒,喝声,把牙嗟,唬得那家子跌跌——,往后就走。行者上前,扯住那老婆子道:“快早烧汤,饶你!”那婆子战兢兢道:“爷爷呀,烧汤也不济事,也治不得他两个肚疼。你放,等说。”行者放他,他说:“这里乃是西梁女国。们这国尽是女人,更无男子,故此见你们欢喜。你师父吃那水不好,那条河唤做子母河,那国王城外,还有座迎阳馆驿,驿门外有个照胎泉。这里人,但得年登二十岁以上,方敢去吃那河里水。吃水之后,便觉腹痛有胎。至三日之后,到那迎阳馆照胎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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