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性,与你个安身法儿。”即取金箍棒,幌幌,将那平地下周围画道圈子,请唐僧坐在中间,着八戒沙僧侍立左右,把马与行李都放在近身,对唐僧合掌道:“老孙画这圈,强似那铜墙铁壁,凭他甚虎豹狼虫,妖魔鬼怪,俱莫敢近。但只不许你们走出圈外,只在中间稳坐,保你无虞;但若出圈儿,定遭毒手。千万千万!至嘱至嘱!”三藏依言,师徒俱端然坐下。
行者才起云头,寻庄化斋,直南行,忽见那古树参天,乃村庄舍。按下云头,仔细观看,但只见:雪欺衰柳,冰结方塘。
疏疏修竹摇青,郁郁乔松凝翠。几间茅屋半装银,座小桥斜砌粉。篱边微吐水仙花,檐下长垂冰冻箸。飒飒寒风送异香,雪漫不见梅开处。行者随步观看庄景,只听得呀声,柴扉响处,走出个老者,手拖藜杖,头顶羊裘,身穿破衲,足踏蒲鞋,拄着杖,仰身朝天道:“西北风起,明日晴。”说不,后边跑出个哈巴狗儿来,望着行者,汪汪乱吠。老者却才转过头来,看见行者捧着钵盂,打个问讯道:“老施主,和尚是东土大唐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适路过宝方,师父腹中饥馁,特造尊府募化斋。”老者闻言,点头顿杖道:“长老,你且休化斋,你走错路。”行者道:“不错。”老者道:“往西天大路,在那直北下,此间到那里有千里之遥,还不去找大路而行?”行者笑道:“正是直北下,师父现在大路上端坐,等化斋哩。”
那老者道:“这和尚胡说。你师父在大路上等你化斋,似这千里之遥,就会走路,也须得六七日,走回去又要六七日,却不饿坏他也?”行者笑道:“不瞒老施主说,才然离师父,还不上盏热茶之时,却就走到此处。如今化斋,还要趁去作午斋哩。”老者见说,心中害怕道:“这和尚是鬼!是鬼!”急怞身往里就走。行者把扯住道:“施主那里去?有斋快化些儿。”老者道:“不方便!不方便!别转家儿罢!”行者道:“你这施主,好不会事!你说离此有千里之遥,若再转家,却不又有千里?
真是饿杀师父也。”那老者道:“实不瞒你说,家老小六七口,才淘三升米下锅,还未曾煮熟。你且到别处去转转再来。”行者道:“古人云,走三家不如坐家。贫僧在此等等罢。”那老者见缠得紧,恼,举藜杖就打。行者公然不惧,被他照光头上打七八下,只当与他拂痒。那老者道:“这是个撞头和尚!”行者笑道:“老官儿,凭你怎打,只要记得杖数明白,杖升米,慢慢量来。”那老者闻言,急丢藜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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