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来,却倒无住处矣。”行者道:“说得有理。请师父先去,们在此守待。”那长老才摘斗笠,光着头,抖抖褊衫,拖着锡杖,径来到人家门外,见那门半开半掩,三藏不敢擅入。聊站片时,只见里面走出个老者,项下挂着数珠,口念阿弥陀佛,径自来关门,慌得这长老合掌高叫:“老施主,贫僧问讯。”那老者还礼道:
“你这和尚,却来迟。”三藏道:“怎说?”老者道:“来迟无物。早来啊,舍下斋僧,尽饱吃饭,熟米三升,白布段,铜钱十文。你怎这时才来?”三藏躬身道:“老施主,贫僧不是赶斋。”老者道:“既不赶斋,来此何干?”三藏道:“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天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宿,天明就行也。”那老者摇手道:“和尚,出家人休打诳语。东土大唐到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这等单身,如何来得?”三藏道:“老施主见得最是,但还有三个小徒,逢山开路,遇水迭桥,保护贫僧,方得到此。”老者道:“既有徒弟,何不同来?”教:“请,请,舍下有处安歇。”三藏回头叫声:“徒弟,这里来。”那行者本来性急,八戒生来粗鲁,沙僧却也莽撞,三个人听得师父招呼,牵着马,挑着担,不问好歹,阵风闯将进去。那老者看见,唬得跌倒在地,口里只说是“妖怪来!妖怪来!”三藏搀起道:“施主莫怕,不是妖怪,是徒弟。”老者战兢兢道:“这般好俊师父,怎寻这样丑徒弟!”三藏道:“虽然相貌不中,却倒会降龙伏虎,捉怪擒妖。”老者似信不信,扶着唐僧慢走。
却说那三个凶顽闯入厅房上,拴马,丢下行李。那厅中原有几个和尚念经,八戒掬着长嘴喝道:“那和尚,念是甚经?”那些和尚听见问声,忽然抬头观看外来人,嘴长耳朵大。身粗背膊宽,声响如雷咋。行者与沙僧,容貌更丑陋。厅堂几众僧,无人不害怕-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难顾磬和铃,佛象且丢下。齐吹息灯,惊散光乍乍。跌跌与爬爬,门槛何曾跨!你头撞头,似倒葫芦架。清清好道场,翻成大笑话。
这兄弟三人,见那些人跌跌爬爬,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悚惧,磕头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净,三藏搀那老者,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还笑。唐僧骂道:“这泼物,十分不善!朝朝教诲,日日叮咛。古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
教而后善,非贤而何!教亦不善,非愚而何!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走进门不知高低,唬倒老施主,惊散念经僧,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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