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揪着耳朵,抓着鬃,把他拉,拉起来,叫声“八戒。”那呆子还打棱挣,行者又叫声,呆子道:“睡罢,莫顽!明日要走路哩!”行者道:“不是顽,有桩买卖,和你做去。”八戒道:“甚买卖?”
行者道:“你可曾听得那太子说?”八戒道:“不曾见面,不曾听见说甚。”行者说:“那太子告诵说,那妖精有件宝贝,万夫不当之勇。们明日进朝,不免与他争敌,倘那怪执宝贝,降倒们,却不反成不美,想着打人不过,不如先下手。
和你去偷他来,却不是好?”八戒道:“哥哥,你哄去做贼哩。这个买卖,也去得,果是晓得实实帮寸,也与你讲个明白:偷宝贝,降妖精,却不奈烦甚小家罕气分宝贝,就要。”行者道:“你要作甚?”八戒道:“不如你们乖巧能言,人面前化得出斋来,老猪身子又夯,言语又粗,不能念经,若到那无济无生处,可好换斋吃!”行者道:“老孙只要图名,那里图甚宝贝,就与你罢便。”那呆子听见说都与他,他就满心欢喜,毂辘爬将起来,套上衣服,就和行者走路。这正是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两个密密开门,躲离三藏,纵祥光,径奔那城。
不多时到,按落云头,只听得楼头方二鼓矣。行者道:
“兄弟,二更时分。”八戒道:“正好!正好!人都在头觉里正浓睡也。”二人不奔正阳门,径到后宰门首,只听得梆铃声响。
行者道:“兄弟,前后门皆紧急,如何得入?”八戒道:“那见做贼从门里走?瞒墙跳过便罢。”行者依言,将身纵,跳上里罗城墙,八戒也跳上去。二人潜入里面,找着门路,径寻那御花园。正行时,只见有座三檐白簇门楼,上有三个亮灼灼大字,映着那星月光辉,乃是御花园。行者近前看,有几重封皮,公然将锁门锈住,即命八戒动手。那呆子掣铁钯,尽力筑,把门筑得粉碎。行者先举步插入,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呼小叫,唬得八戒上前扯住道:“哥呀,害杀也!那见做贼乱嚷,似这般吆喝!惊醒人,把们拿住,发到官司,就不该死罪,也要解回原籍充军。”行者道:“兄弟啊,你却不知发急为何,你看这:“彩画雕栏狼狈,宝妆亭阁-歪。莎汀蓼岸尽尘埋,芍药荼蘼俱败。茉莉玫瑰香暗,牡丹百合空开。芙蓉木槿草垓垓,异卉奇葩壅坏。巧石山峰俱倒,池塘水涸鱼衰。青松紫竹似干柴,满路茸茸蒿艾。丹桂碧桃枝损,海榴棠棣根歪。桥头曲径有苍苔,冷落花园境界!”八戒道:“且叹他做甚?快干们买卖去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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