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些儿疑难:要把大女儿配你,恐二女怪;要把二女配你,恐三女怪;欲将三女配你,又恐大女怪;所以终疑未定。”八戒道:“娘,既怕相争,都与罢,省得闹闹吵吵,乱家法。”他丈母道:“岂有此理!你人就占三个女儿不成!”八戒道:“你看娘说话。那个没有三房四妾?就再多几个,你女婿也笑纳。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管情个个伏侍得他欢喜。”那妇人道:“不好!不好!这里有方手帕,你顶在头上,遮脸,撞个天婚,教女儿从你跟前走过,你伸开手扯倒那个就把那个配你罢。”呆子依言,接手帕,顶在头上。有诗为证,诗曰:痴愚不识本原由,色剑伤身暗自休。从来信有周公礼,今日新郎顶盖头。那呆子顶裹停当,道:“娘,请姐姐们出来。”他丈母叫:“真真、爱爱、怜怜,都来撞天婚,配与你女婿。”只听得环-响亮,兰麝馨香,似有仙子来往,那呆子真个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莫想捞着个。东扑抱着柱科,西扑摸着板壁,两头跑晕,立站不稳,只是打跌。前来蹬着门扇,后去汤着砖墙,磕磕撞撞,跌得嘴肿头青,坐在地下,喘气呼呼道:“娘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个,奈何!奈何!”那妇人与他揭盖头道:“女婿,不是女儿乖滑,他们大家谦让,不肯招你。”八戒道:“娘啊,既是他们不肯招啊,你招罢。”那妇人道:“好女婿呀!这等没大没小,连丈母也都要!这三个女儿,心性最巧,他人结个珍珠-锦汗衫儿。你若穿得那个,就教那个招你罢。”八戒道:
“好!好!好!把三件儿都拿来穿看。若都穿得,就教都招罢。”那妇人转进房里,止取出件来,递与八戒。那呆子脱下青锦布直裰,取过衫儿,就穿在身上,还未曾系上带子,扑-,跌倒在地,原来是几条绳紧紧绷住。那呆子疼痛难禁,这些人早已不见。
却说三藏、行者、沙僧觉睡醒,不觉东方发白。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得那大厦高堂,也不是雕梁画栋,个个都睡在松柏林中。慌得那长老忙呼行者,沙僧道:“哥哥,罢!罢!们遇着鬼!”孙大圣心中明白,微微笑道:“怎说?”
长老道:“你看们睡在那里耶!”行者道:“这松林下落得快活,但不知那呆子在那里受罪哩。”长老道:“那个受罪?”行者笑道:“昨日这家子娘女们,不知是那里菩萨,在此显化等,想是半夜里去,只苦猪八戒受罪。”三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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