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他说是福陵山上人家,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与人家做个女婿。老拙见是这般个无羁无绊人,就招他。进门时,倒也勤谨: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来,其实也好,只是件,有些会变嘴脸。”行者道:“怎变?”高老道:“初来时,是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个长嘴大耳朵呆子,脑后又有溜鬃毛,身体粗糙怕人,头脸就象个猪模样。食肠却又甚大: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彀。喜得还吃斋素,若再吃荤酒,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就吃个罄净!”三藏道:“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高老道:“吃还是件小事,他如今又会弄风,云来雾去,走石飞砂,唬得家并左邻右舍,俱不得安生。又把那翠兰小女关在后宅子里,发半年也不曾见面,更不知死活如何。因此知他是个妖怪,要请个法师与他去退,去退。”行者道:“这个何难?老儿你管放心,今夜管情与你拿住,教他写退亲文书,还你女儿如何?”高老大喜道:“为招他不打紧,坏多少清名,疏多少亲眷。但得拿住他,要甚文书?就烦与除根罢。”行者道:“容易,容易!入夜之时,就见好歹。”
老儿十分欢喜,才教展抹桌椅,摆列斋供。斋罢将晚,老儿问道:“要甚兵器?要多少人随?趁早好备。”行者道:“兵器自有。”老儿道:“二位只是那根锡杖,锡杖怎打得妖精?”行者随于耳内取出个绣花针来,捻在手中,迎风幌幌,就是碗来粗细根金箍铁棒,对着高老道:“你看这条棍子,比你家兵器如何?可打得这怪否?”高老又道:“既有兵器,可要人跟?”行者道:“不用人,只是要几个年高有德老儿,陪师父清坐闲叙,好撇他而去。等把那妖精拿来,对众取供,替你除根罢。”那老儿即唤家僮,请几个亲故朋友。时都到,相见已毕,行者道:“师父,你放心稳坐,老孙去也。”
你看他-着铁棒,扯着高老道:“你引去后宅子里妖精住处看看。”高老遂引他到后宅门首,行者道:“你去取钥匙来。”高老道:“你且看看,若是用得钥匙,却不请你。”行者笑道:“你那老儿,年纪虽大,却不识耍。把这话儿哄你哄,你就当真。”走上前,摸摸,原来是铜汁灌锁子。狠得他将金箍棒捣,捣开门扇,里面却黑洞洞。行者道:“老高,你去叫你女儿声,看他可在里面。”那老儿硬着胆叫道:“三姐姐!”那女儿认得是他父亲声音,才少气无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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