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是黑绿-丝袢袄,罩领鸦青花绫披风,戴顶乌角软巾,穿双麂皮皂靴,见行者进来,整顿衣巾,降阶迎接道:“金池老友,连日欠亲。请坐,请坐。”行者以礼相见,见毕而坐,坐定而茶。茶罢,妖精欠身道:
“适有小简奉启,后日叙,何老友今日就下顾也?”行者道:
“正来进拜,不期路遇华翰,见有佛衣雅会,故此急急奔来,愿求见见。”那怪笑道:“老友差矣。这袈裟本是唐僧,他在你处住札,你岂不曾看见,反来就看看?”行者道:“贫僧借来,因夜晚还不曾展看,不期被大王取来,又被火烧荒山,失落家私。那唐僧徒弟,又有些骁勇,乱忙中,四下里都寻觅不见。原来是大王洪福收来,故特来见。”
正讲处,只见有个巡山小妖来报道:“大王!祸事!
下请书小校,被孙行者打死在大路旁边,他绰着经儿变化做金池长老,来骗佛衣也!”那怪闻言,暗道:“说那长老怎今日就来,又来得迅速,果然是他!”急纵身,拿过枪来,就刺行者。行者耳朵里急掣出棍子,现本相,架住枪尖,就在他那中厅里跳出,自天井中,斗到前门外,唬得那洞里群魔都丧胆,家间老幼尽无魂。这场在山头好赌斗,比前番更是不同。好杀:
那猴王胆大充和尚,这黑汉心灵隐佛衣。语去言来机会巧,随机应变不差池。袈裟欲见无由见,宝贝玄微真妙微。小怪寻山言祸事,老妖发怒显神威。翻身打出黑风洞,枪棒争持辨是非。
棒架长枪声响亮,枪迎铁棒放光辉。悟空变化人间少,妖怪神通世上稀。这个要把佛衣来庆寿,那个不得袈裟肯善归?这番苦战难分手,就是活佛临凡也解不得围。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自山头杀在云外,吐雾喷风,飞砂走石,只斗到红日沉西,不分胜败。那怪道:“姓孙,你且住手。今日天晚,不好相持。你去,你去!待明早来,与你定个死活。”行者叫道:“儿子莫走!要战便象个战,不可以天晚相推。”看他没头没脸,只情使棍子打来,这黑汉又化阵清风,转回本洞,紧闭石门不出。
行者却无计策奈何,只得也回观音院里,按落云头,道声“师父”。那三藏眼儿巴巴,正望他哩,忽见到面前,甚喜;
又见他手里没有袈裟,又惧。问道:“怎这番还不曾有袈裟来?”行者袖中取出个简帖儿来,递与三藏道:“师父,那怪物与这死老剥皮,原是朋友。他着个小妖送此帖来,还请他去赴佛衣会。是老孙就把那小妖打死,变做那老和尚,进他洞去,骗钟茶吃,欲问他讨袈裟看看,他不肯拿出。正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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