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她说,“他认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你帮他们一下,他们就会变好。”
“是啊,”加文说,“但问题是,还有别人也需要帮助——比如说家人……”
“是的,就是这样!”玛丽又开始哭了。
她的眼泪已经干了,愤怒的红晕又回到她的脸颊上。
“我明白,”他说,“的确令人伤心。”
“可我不明白。”她仍然气得满脸通红,“不明白为什么帕格镇要为丛地买单。巴里从来只看到问题的一面。他认为丛地的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他认为克里斯塔尔·威登像他一样,但她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丛地的人们更愿意维持原样。”
“是啊。”听到她不赞同巴里,加文觉得欣喜若狂,仿佛刚刚巴里的坟墓在他们二人之间投下的阴影也烟消云散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从我听到的关于克里斯塔尔·威登的传言来看——”
“巴里对她的关心和在她身上投入的时间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多,”玛丽说,“可她甚至没为他的花圈出一分钱。是女儿们告诉我的。整个划艇队都参与了,除了克里斯塔尔。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连葬礼都没有出席。”
,但人们却把它放在心上,还时不时去献花,好像里面的尸体能复活似的。
她起身去拿纸巾。外面的草坪上,双胞胎正在合用一副耳机,两个女孩的头跟着同样的节奏晃动着。
“最终还是迈尔斯获得了巴里的席位。”她说,“昨晚,庆祝的声音一直传到了这里。”
“那是霍华德的……嗯,是的。”加文说。
“而且帕格镇差不多要摆脱丛地了。”她接着说。
“是的,那表明——”
“对不起,可我就是没办法不去想这些事。”玛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老是忍不住去想,他竟然还让我继续去操心该死的克里斯塔尔·威登。我对此怎么都无法释怀。他死前的最后一天,明明头疼,却什么都不管,只顾着写那篇见鬼的破文章!”
“我明白,”加文说,“我明白。我认为,”他以把一只脚放在老绳桥上的谨慎试探着说,“这是个普遍性问题。迈尔斯也一样。萨曼莎不想让他参选,可他还是一意孤行。要知道,有些男人就是想要那么一点权力——”
“巴里不是为了权力。”玛丽说。于是加文赶紧撤退。
“不,不,巴里当然不是。他是为了——”
“是,看起来是这样。”
“迈尔斯进了议会,关掉贝尔堂也就更容易了。”
加文总是需要想一想才能反应过来贝尔堂是什么东西,因为他对这类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嗯,大概会吧。”
“也就是说巴里想要的一切都完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