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喝杯水。”安德鲁撒谎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两个儿子自己拿东西吃。
“你这个周末起到莫里森店里工作，对不对？”
“嗯。”
“好，听说。要你多收集那个混蛋
信息，听明白
吗？所有你能挖出来。还有他儿子，如果你也听到什
话。”
“好。”安德鲁说。
7
在俯瞰镇子那栋小白房子里，西蒙·普莱斯正在苦苦思索。过去好几天，对他指控已经从网站上删除，但西蒙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放弃参选在人们眼中可能是承认有罪表现。警察还没有来盘问电脑事，于是他有些后悔把它从桥上丢下去。另
方面，他不知道在山脚修车铺里递过信用卡时，收银台后面那人脸上挂着若有所知微笑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象。工厂里直在讨论裁员话题，西蒙仍然害怕揭发帖上内容传到老板们耳朵里，然后他们会通过炒掉他、吉姆和汤米来节省多余开支。
安德鲁观察着，等待着，日渐丧失希望。他试图向世界揭露父亲真面目，世界却只是耸耸肩。安德鲁本以为会看到印刷厂或议会人挺身而出，语气坚决地对西蒙说“不”，告诉他不能和其他人样参选，告诉他不合适、不够格，没有必要自取其辱并连带让家人蒙羞。然而，什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西蒙不再讨论议会这个话题，也不再打电话拉票，利用印刷厂收工后时间偷印传单也原封不动地待在门廊上盒子里。
胜利来得不动声色、毫无征兆。星期五晚上，安德鲁走下漆黑楼梯想去厨房找食物，听到西蒙在起居室里生硬地讲着电话，便停下来细听。
“……撤销参选，”他说，“是。嗯，个人条件改变。是，是，没问题。好，谢谢你。”
“也要把他们事放到网站上去，”西蒙说着走回起居室，“巴里·菲尔布拉泽操他妈鬼魂。”
安德鲁这儿翻片、那儿抓把地搜集食物时，脑袋里响起如铃声般欢快旋律：阻止你，混蛋。阻止你。
他完全实现开始定下目标：西蒙丝毫不知道是谁让他野心碎成灰。那蠢蛋竟
安德鲁听见西蒙放下听筒。
“好，结束，”父亲对母亲说，“退出，那帮人抹黑不就是为这个吗？”
他听到母亲压低声音回句什，像是表示赞同。安德鲁还没来得及离开，西蒙就已经出现在楼梯下厅里，深吸口气，喊出安德鲁名字第个字，才猛然意识到儿子正站在他面前。
“你在这儿干吗？”
西蒙脸有半躲在阴影里，被从起居室漏出灯光照得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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