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说什也得走,”玛丽跳起来,“本来没想……”
“不,不,不!”加文说,那副腔调凯从来没有听过:柔情蜜意、殷切恳求。“吃点东西对你有好处——孩子们等个小时没关系。”
迈尔斯也在旁帮腔,玛丽举棋不定地把目光投向萨曼莎,萨曼莎别无他法,只好也劝她留下,阵风样奔进餐室添上副刀叉。
她请玛丽坐在加文和迈尔斯中间,以免坐在女人身边凸显她已成寡妇事实。凯和迈尔斯交谈已经移到社工话题上。
“可不会羡慕你。”他说,用长勺替
菜吗,萨咪?”
萨曼莎白迈尔斯眼,起身走出餐室。开厨房门,股烧焦肉味扑鼻而来。
“啊,见鬼,见鬼,见鬼……”
这口砂锅早已被她忘在脑后,现在汤汁煮得滴不剩。黑乎乎锅底上粘着干瘪瘪肉块和蔬菜,就像天灾之后孤独无依幸存者。萨曼莎举起酒就往里泼,接着又把汤汁往里灌,抡起勺子噼里啪啦通刮,把锅壁上粘东西股脑刮下来,再大力猛搅,厨房里热气腾腾,她满头大汗。客厅里传来迈尔斯高声哈哈大笑。她将椰菜直接扔进蒸锅,长长梗也没切,又口干掉杯里酒,撕开袋玉米饼、盒鹰嘴豆泥,径直倒进碗里。
她回到客厅时,玛丽和加文还在低声交谈,迈尔斯则正给凯展示幅帕格镇航拍图,顺带讲解本镇历史。萨曼莎把碗放在咖啡桌上,给自己再倒上杯酒,坐进扶手椅里,哪边谈话她都懒得参加。玛丽在这儿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她满身哀愁之气,还不如拖着裹尸布进门呢。不过再怎样,开饭前她总该识趣地告辞吧。
加文却决意要叫玛丽留下来。他们谈论与保险公司最新战报时,他觉得轻松而且有把握多,而平时在迈尔斯和萨曼莎面前,从来没有这种心情。没人跟他找茬儿,也没人显出高人等神气,何况此时迈尔斯正替他担起照顾凯职责。
“……这里,这幅图没画出来,”迈尔斯指着画框之外两英尺某处说,“这里就是斯维特拉夫大宅,弗雷家地产。安妮女王时代大宅子,天窗,石隅……叹为观止啊。你定得去看看。夏天星期天对公众开放。在本地是重要大户,弗雷家。”
“石隅?”“本地重要大户?”上帝啊,你这个饭桶,迈尔斯。
萨曼莎从扶手椅上站起,又往厨房走去。虽然砂锅里此时汤汁满满,可是焦糊味仍然毫不示弱。椰菜给蒸得有气无力,寡淡无味,土豆泥冷冰冰,干巴巴。不过她已经懒得在乎,只管装碟下楼,端上圆形餐桌。
“菜好!”她在客厅门口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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