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戴恩·塔利还坏,因为后者骂人话总是千篇律。肥仔·沃尔却每见她次,毒舌都能吐出为她量身定做新鲜恶毒语句,而她苦于没法充耳不闻。肥仔每句侮辱、每句玩笑都深深烙在苏克文达
还在门缝那儿安根防风毡条,活像条腊肠狗俯在地上。门上没有锁,装这条狗,推门就有声响,让她来得及做准备。不过她知道没谁会进她屋。她待在自己该待地方,做自己该做事。或者至少他们是这想。
她刚刚完成每天例行恐怖仪式:打开她“脸谱”网页,删除陌生访客发来又条留言。她把这些狂轰滥炸访客列入黑名单后,他们常又换个账号变本加厉地发。她从来不知道下条信息什时候会冒出来。今天是张黑白图片,十九世纪法国某杂技团海报:
美髯美女,安妮·琼斯·艾略特小姐。
海报上是个穿蕾丝裙女人,长长黑发,浓密胡须。
她相信发信息人是肥仔·沃尔。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什人。比如戴恩·塔利和他那些朋友,每当她说英语时候,他们就发出哼哼唧唧类似猿猴声音。对每个跟她肤色样人,他们都可能这样干,因为温特登共就没几张棕色面孔。每回她都觉得屈辱万分,像个傻瓜,尤其是当她发现加里老师从来不责备他们之后。他假装没听见,或者只当那是无伤大雅窃窃私语。说不定他也认为苏克文达·赫尔·贾瓦德是只猿猴,只浑身是毛猿猴。
苏克文达仰面躺在床单上,满心想着自己已经死去。假如单用意念就能z.sha,她肯定早就毫不犹豫地迈出这步。死神已经降临在菲尔布拉泽先生身上,那为什就不能眷顾她?当然若再进步就更妙,为什他们不可以交换?尼安和西沃恩又有爸爸,而她苏克文达则清清爽爽化为虚有:笔勾销,干干净净。
她对自己厌恶就像件带刺紧身衣,令她浑身上下都刺痛灼烧。她每时每刻都要告诫自己多多忍耐、少安勿躁;不要急着奔向唯有用那条路。动手得等全家都睡下之后。可是像这样呆呆躺着多痛苦啊!听着自己呼吸声,感受着丑陋恶心身体重重压在床上。她喜欢想象溺水情景,沉到冰冷碧水底,身体被水慢慢压为乌有……
伟大阴阳人言不发、动不动……
她躺在黑暗中,羞耻感如灼伤样袭遍全身。肥仔·沃尔星期三在数学课上说出这个词以前,她听也没听过。她也不会去查词典——有诵读困难症。可是肥仔帮人帮到底,连意思也解释遍,所以查词典麻烦也省去:
浑身是毛雌雄合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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