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没说出今天早上她看到特莉还在吸d的事。
“你们谁有扑热息痛片吗?”等主管人跟她说完特莉的就诊次数、进展缓慢等等细节挂机之后,凯问亚历克斯和尤娜。
凯吞了一口温水,送下止痛片,已经没有力气起身走到走廊尽头的冰水机那儿。办公室里闷热极了,暖气机调得太高。窗外天光渐退,凯调亮
多以前了,我估计。”
“而当时他们显然认为罗比和她一起住没问题。”凯用肩膀夹着听筒,伸手去高高一叠资料里找小结笔记,结果没找到。
“不是跟不跟她住一起的问题,是能不能让她带回家。小孩那时已经交给一位养母寄养,因为特莉被一个嫖客打伤住了院。等她治好伤出院,简直像发了疯一样要把罗比要回来。她重新回到贝尔堂,戒了毒,真心改过的样子。她母亲也说可以帮忙。就这样她把小孩抱回了家,可是没出几个月,又吸上了。”
“不过帮忙的其实不是特莉的母亲,对不对?”凯问,她绞尽脑汁要弄清玛蒂那些写得大而无章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头都开始痛了,“是她的祖母,孩子的曾祖母。这样说来一定相当老了,今天早上特莉还说她身体不舒服。如果现在只剩特莉一个人照顾孩子……”
“她女儿十六岁了,”尤娜说,“罗比一般是由她照顾的。”
“喔,她可照顾得不算好,”凯说,“今天早上我过去的时候罗比的情况真是糟糕。”
不过比那更坏的情形她也见过:伤痕和病痛,皲裂和烧伤,乌青的淤血、疮疤和虱子;有的孩子睡在满是狗屎的地毯上;有的拖着骨折的腿爬来爬去;还有一个小孩(至今她还会梦见)被患有精神病的继父在壁橱里关了五天。当时成了震惊全国的新闻。现在对罗比·威登安全最大的威胁来自他母亲客厅里那堆沉重的纸箱子,他还想往上爬来着,尤其当他发现这样做吸引了凯的全部目光时。离开之前,凯特意把箱子重新摆成了两堆,这样会矮一些。特莉可不高兴她碰那些纸箱子,凯告诉她应该把罗比那浸满尿的纸尿裤脱掉,她也很不高兴。说实话,特莉虽然还是一副睡意蒙眬的样子,但也已经给惹得满口脏话,火冒三丈,直叫凯滚出去、离远点儿了。
凯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特莉的戒毒主管人打来的。
“我找你好几天了。”那个女人愠怒不已。凯花了几分钟才解释清楚自己不是玛蒂,但即便如此也没法浇灭那女人的怒气。
“是的,我们还在治疗她。但她上星期的检测结果呈阳性。如果她还在用d品,我们就不管了。手头还有二十个人等着她那个位子呢,人家说不定真能从我们的项目获益。她这都三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