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继续说道:
“要证明火车上的某一个人有罪是相当困难的,这一点让我很奇怪。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有另外一个我觉得‘不可能’的人作证,这样一来,麦奎因先生和阿巴思诺特上校可以相互提供不在场证明,而这两个人似乎不可能之前就认识对方。英国男仆和意大利人也是如此,还有瑞典女士和英国女孩。我对自己说:‘这太不寻常了——他们不可能都卷进来!’
“然后,先生们,我忽然明白了,他们都牵涉其中。这么多与阿姆斯特朗家有关系的人,坐同一趟火车旅行,纯属巧合是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不是偶然,而是计划好的。我想起阿巴思诺特上校关于陪审团的一句话。一个陪审团由十二个人组成——有十二位旅客——雷切特被刺了十二刀。那么,一直困扰我的事情——在一年中的淡季,一群不寻常的人挤满了斯坦布尔-加来的车厢——就解释清楚了。
“雷切特在美国逃脱了审判。毋庸置疑,他犯了罪。我想象着有十二个人自己组成一个陪审团,宣判雷切特死刑。由于情况紧急,他们不得不担任他的死刑执行人。基于这一假设,整个案子瞬间就一目了然了。
“我看到了一幅完美的镶嵌图案,每个人都扮演着分配给他或她的角色。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巧妙,要是有任何人受到怀疑,其他一个或几个人就会为他澄清,并把问题搅乱。一旦有画面之外的人涉嫌犯罪,又不可能提供不在场证明,那哈德曼的证词就很必要了。斯坦布尔车厢里的旅客是不会有危险的。他们证词中的每个细节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整件事就是个设计巧妙的拼图玩具,每发现一片新的线索,案子就困难一分。正如我的朋友布克先生所说,这案子简直离奇得无法想象。而这正是作案人想要给人的感觉。
“这个结论能解释所有问题吗?是的,可以。刀伤的性质——每一刀都是由不同的人刺下去的。那些伪造的恐吓信——之所以说伪造,是因为这都是不真实的,写下来只是为了制造证据。(无疑,肯定有真的恐吓信,警告雷切特小心性命的,只是被麦奎因销毁了,用恐吓信代替了。)之后哈德曼所说的被雷切特雇用的事——当然从头到尾都是谎话。对那个神秘人的描述,小个子、深色皮肤、说话女里女气的,只是为了方便而捏造的。既不会牵扯到任何列车员,而且男女都适用。
“用刀刺这个想法,乍看之下很奇怪,可仔细一想就知道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当前情况的了。匕首是每个人都会用的武器,无论身强还是体弱,而且不会发出噪音。也许我是错的,不过我猜想,十二个人依次从哈巴特太太的房间进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