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太善良了,夫人。”波洛说。
“不客气,这是种责任。你想知道些什么?”
“您的教名和住址,夫人,也许您想自己写下来?”
波洛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可公主把它们推到了一旁。
“你可以写,”她说,“反正也不难。娜塔丽亚•德拉戈米罗夫。巴黎克莱贝尔大街十七号。”
“我们还得见八个旅客,”波洛说,“五位头等厢的旅客——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安德雷尼伯爵夫妇、阿巴思诺特上校和哈德曼先生;三位二等车的——德贝纳姆小姐、安东尼奥•福斯卡雷利和女仆弗洛林•施密特。”
“你要先见谁——意大利人?”
“你怎么总是唠叨这个意大利人!不,我们先问身份最高的人。也许德拉戈米罗夫公主愿意抽点时间跟我们谈谈。米歇尔,请她过来吧。”
“是,先生。”列车员就要朝门外走。
“告诉她,如果她觉得来这里麻烦的话,我们可以去她的房间里谈。”布克先生吩咐道。
时间——”
“足够的时间干什么,干什么呢,亲爱的?火车周围可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啊。”
“我们那位神秘的凶手有两条路可走,”波洛缓缓地说道,“他可以退到洗手间,或者藏在某个房间里。”
“但是房间都满了。”
“是的。”
“您是从君士坦丁堡搭车回家吗,夫人?”
“是的。我在奥地利大使馆待过,我的女仆跟着我。”
“您是否愿意将您昨天晚饭后的活动跟我们说一下?”
“非常愿意。我在餐车的时候吩咐列
但是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并不介意来这里。她走进餐车,微微偏着头,坐在波洛对面。
她那小小的蛤蟆般的脸比前一天更黄了。她真的很难看,就像个癞蛤蟆,一双傲慢的黑眼睛闪着宝石般的光,显示着她那潜在的精力和一眼就能感受到的智慧。
她声音低沉、清晰,只是有点刺耳。
她打断了布克先生辞藻华丽的道歉。
“用不着道歉,先生们。我明白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自然,你们得询问所有的旅客。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你是说,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波洛点点头。
“这就对了,对了,”布克先生喃喃地说,“在列车员不在车厢的十分钟内,凶手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进到雷切特的房间,杀了他,从里面锁上门,扣上链条,再从哈巴特太太的房间里出去,列车员到车厢的时候他已经安全回到自己房间里了。”
波洛咕哝着:“这可没那么简单,我的朋友。我们的医生朋友可以告诉你。”
布克先生做了个手势,示意三个列车员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