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故意装傻,“拉塞尔小姐膝盖有毛病,难道就不能来找我看看?”
“膝盖有毛病?”卡洛琳嗤之以鼻,“胡说八道!她的膝盖和我们的一样健康。她另有企图。”
“什么企图?”我忙问。
卡洛琳不得不承认她也不知道。
“但可想而知,这就是他想要弄清楚的问题——我指的是波洛先生。那女人有点靠不住,他心里很明白。”
卡洛琳是个奇迹。
“怎么不能?”她趾高气扬地反问,“从这扇窗子望去,通往诊所前门的小路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我的记性又那么出众,不知比你强多少倍呢,詹姆斯。”
“算你厉害。”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嘟囔着。
姐姐掰着指头数起名字来。
“有老贝尼特太太;从农场来的那个弄伤手指的男孩;多莉·格莱斯来拔她手指里的刺;从船上下来的美国乘务员。我想想——这就有四个了。对了,还有老乔治·埃文斯来看他的溃疡。最后一个嘛——”
对他有什么坏处。而且我们应该尽全力协助波洛先生。哎,你想想看,谋杀当晚拉尔夫很可能和同一个姑娘出去约会了,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
“如果他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反诘道,“怎么一直不出来讲清楚?”
“也许那会让姑娘陷入麻烦。”卡洛琳自作聪明地说,“但只要波洛先生找到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肯定会挺身而出,为拉尔夫洗清不白之冤。”
“你好像自娱自乐地编了个浪漫的童话故事。”我说,“你读的垃圾小说太多了,卡洛琳,我都说过多少次了。”
我又坐回椅子里。
“你这套理论和昨天艾克罗伊德太太灌输给我的差不多,”我说,“她也说拉塞尔小姐鬼鬼祟祟。”
“啊!”卡洛琳气呼呼地说,“艾克罗伊德太太!又一个!”
“又一个什么?”
卡洛琳拒绝解释。她只是不断点头,然后卷起手中的毛线活儿,上楼去穿那件淡紫色的高领绸衫,还要戴上金首饰。这就是她所谓的更
她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
“还有呢?”
卡洛琳成功抛出了酝酿已久的高潮,得意忘形,口中咝咝有声——偏偏她报出的这名字里“s”的发音还特别多。
“拉塞尔小姐!”
她坐回椅子上,饱含深意地盯着我。当卡洛琳饱含深意地盯着你时,想躲都躲不掉。
“波洛还问了些什么?”我又问道。
“只问了问那天早上你接待的病人。”
“病人?”我追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你的外科病人。有多少,都是谁,等等。”
“这些你居然都能说得上来?”我不禁大感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