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汁、咖啡和阿司匹林让他感觉稍好了一些。他考虑着眼前的危险。他从来没有因为面临危险而止步不前。如果那样的话,他想,我就成了哥哥那种人了。
他的计划有个很大的瑕疵,他必须跟奥尔加讲和。
他开车来到附近的廉租区,走进一家为工人提供早餐的廉价餐厅。他跟一帮看上去像粉刷房屋的工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口道:“我想用我的小车换一辆卡车。你们知道谁会感兴趣吗?”
其中一个人说:“是合法的吗?”
列夫露出他那迷人的笑容:“别逗了,哥们儿,”他说,“如果是合法的,我会到这儿来卖?”
,必须一次次逃离?当初因为死了一个警察,他不得不离开彼得格勒,接着又逃出阿伯罗温,几乎只差一步就被他骗过的人抓住了。现在他又逃离布法罗,亡命天涯。
他应该在这辆派克特上做些手脚。布法罗警方有可能给多伦多发电报,描述这辆车的特征。他要么换掉车牌,要么换一辆汽车。但他实在提不起精神去做这件事。
奥尔加大概正高兴终于摆脱了他。她会把全部的继承权揽在自己手里。不过,维亚洛夫帝国现在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他寻思着能不能把玛伽和小格雷戈里带到加拿大来。玛伽她愿意来吗?美国是她的梦想,列夫自己以前也有过美国梦。加拿大对一个夜总会歌手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如果列夫带她去纽约或者加利福尼亚,她会欣然前往,但多伦多不行。
他会想念他的孩子的。一想到黛茜会在没有他的陪伴下长大,泪水便模糊了他的眼睛。她还不到四岁,很快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她脑子里顶多留下一点儿他的模糊印象。她不会记得那个世界上最大的三明治。
这儿没人想买。他又走了几个地方,也同样碰了钉子,但他最后在一
第三杯酒下肚,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不公平的牺牲品。他无意杀死自己的岳父。是约瑟夫先动手的。说到底,列夫实际上并没有杀他,他是死于某种心脏病发作。只是太倒霉了。但是,没人会相信这一点。奥尔加是唯一的证人,但她想为父亲复仇。
他又倒了一杯伏特加,躺在床上。统统见鬼去吧,他想。
他喝得半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想着商店橱窗里摆着的一只只酒瓶。一个牌子上写着:“加拿大俱乐部威士忌,四美元。”他知道这里有些名堂,但现在他腾不出手来做这件事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嘴里发干,头痛难忍,但他知道四美元一瓶的加拿大俱乐部威士忌可能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涮了涮威士忌瓶子,喝掉冰桶里化掉的那点儿冰水。等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