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厌倦配给制和高昂物价,战争结束得太晚,于事无补。自由党人痛恨间谍法。这项法律允许威尔逊把那些对战争抱不同见解人投入监狱。他借此判尤金·德布斯十年有期徒刑。”德布斯曾是社会党总统候选人。罗莎脸怒容,继续说:“你不能边将对手投入监狱,边依然假装信仰自由。”
格斯记起自己以前就很喜欢跟罗莎唇枪舌剑地争论。“战争期间,自由有时候必须折中妥协。”他说。
“美国选民显然并不这认为。还有另件事,威尔逊在他华盛顿办公室搞起隔离政策。”
格斯不知道黑人是否能最终与白人平起平坐,但跟大多数自由派美国人样,他认为如果要找到问题出路,应该为他们生活提供更好机会,再看结果如何。然而,威尔逊和他妻子是南方人,对此抱有不同见解。“伊迪丝不会带她侍女到伦敦来,担心女孩会被惯坏,”格斯说,“她说英国人对待黑人过于礼貌。”
“伍德罗·威尔逊不再是美国左派宠儿,”罗莎总结道,“这意味着他需要共和党来支持他国际联盟。”
锦缎装饰餐车里,格斯坐在她对面。“正想能不能见到你呢。”这次见面让她很高兴。
“是由部队特派过来。”格斯身上仍穿着中尉制服。
“在国内,威尔逊直遭人诟病,说他选错幕僚。当然不是说你……”
“只是条小鱼。”
“但也有人说他不该把妻子带来。”
“想亨利·卡伯特·洛奇定会觉得受冷落。”洛奇是位右翼共和党人。
“你解这些政治家,”罗莎说,“他们像学校小女生样敏感,复仇心更强。洛奇是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威尔逊应该带他到巴黎来。”
格斯忍不住争辩道:“洛奇对国际联盟整体理念都持反对态度!”
“能倾听聪明人不同见解是种罕有才能——不过,当总统应该具有这份天赋。把洛奇带到这儿来反而会抵消他敌意。作为团队员,回家后他也不能对在巴黎达成任何协议提
格斯耸耸肩膀。这种事情实在不值提。经历过战场洗礼,你就很难认真对待人们在和平时期操心那些琐屑事情。
罗莎说:“更重要是,他并没有带任何共和党人。”
“他希望团队里都是盟友,而非敌人。”格斯气哼哼地说。
“他在国内也需要盟友,”罗莎说,“他失去国会。”
她说到点子上,格斯想起她十分精明。中期选举对威尔逊来说是场灾难。共和党人获得参议院和众议院控制权。“怎会这样?”他说,“无法解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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