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平斯基对格雷戈里说,“你以前在普梯洛夫机械厂做工。”
“后来是你让应召入伍。”格雷戈里说
“也是。”
“还有。”
到时候看吧,格雷戈里这样想着,慢慢进入梦乡。摸着黑说话都挺有骨气,天亮以后恐怕就是另回事。
三
星期,格雷戈里排通过萨姆索涅夫斯基大街前往铸造大桥,受命阻止游行队伍过河进入市中心。这座大桥长约四百米,横卧在个个巨大石头桥墩上,像艘困在冰河上破冰船。
地看着中尉。格雷戈里心想:兵变会不会就这样开始?
但雅科夫还沉浸在自己痛苦中,没有意识到他已营造出个戏剧性时刻。他笨手笨脚地从桌子上下来,紧张随即解除。基里洛夫旁边几个人站起来,面色阴沉但又有些害怕。格雷戈里继续挑衅般在桌子站会儿,但他发觉战士们此刻愤怒不足以攻击位军官,因此最后也从桌上下来。人们开始离开房间。基里洛夫站在原地,眼睛瞪视着所有人。
格雷戈里回营房不久,熄灯铃声就响。他作为中士特权是在寝室尽头占据块单独空间,有道帘子与外面隔开。他能听见战士们低声交谈。
“就不会朝女人开枪。”个说。
“也不会。”
今天工作跟星期五样,但命令有所不同。基里洛夫中尉向格雷戈里下达指令。这些天来他说话时脾气都很坏。军官们大概也跟手下士兵样,不愿意跟自己同胞兵戎相见。“绝不能让游行队伍过河,不管是从桥上还是从冰上,你明白吗?如果有人违抗你命令,你就开枪。”
格雷戈里心里不屑,但嘴上机敏地回答:“是,阁下!”
基里洛夫重复遍命令,随后就不见人影。格雷戈里觉得中尉很害怕。毫无疑问,无论他命令是否被执行,他都要负责任。
格雷戈里无意服从命令。他打算跟游行领头人交谈,让追随者们趁机越过冰河,就像上星期五那样。
但早就有队警察加入他们,队长竟然是他宿敌米哈伊尔·平斯基。这家伙看上去根本不缺面包吃——他那张肥脸比以前更圆,那身警服都快被撑炸。他手里拿着个扩音器。那个长得像黄鼠狼尖脸搭档科兹洛夫这次没有跟来。
第三个声音说:“如果你们不开枪,那些狗娘养军官就会说你违抗命令,开枪打死你。”
“要故意打偏。”又有个人说。
“他们会发现。”
“你必须把枪口对着人群脑袋上方点点。没人会发觉你在干什。”
“就是这想。”另个声音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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