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坐下?”
“坐在那儿,怀里抱着她尸体,列夫坐在旁边,直在哭。那些乘客只是盯着们。不在乎他们怎想。正在琢磨该怎办,就决定把她带回家。”
“就这样,刚十六岁,你就成家之主。”
格雷戈里点点头。虽然回忆十分痛苦,但他从她专注倾听中得到极大满足。她看着他,听他说话时嘴唇微张,可爱脸上交织着迷恋和惊骇复杂表情。
“那段时间给留下最深印象就是没有任何人帮们。”他内心又被独自面对个充满敌意世界恐慌占据。这段回忆直让他怒火中烧。已经结束,他对自己说:有个家,份工作,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强壮又英俊。可怕日子已经过去。尽管如此,但他总想掐住某个人脖子——个士兵、警察、z.府大臣或者沙皇本人,他要使劲捏住,掐到他咽气为止。他闭上眼睛,颤抖着,直到这种感觉消失。
身体下面,把她抱起来。她身子不轻,但他很壮实。
他转过身来,寻找回去路。他很奇怪自己眼前片模糊,然后意识到他在不停地流泪。“快走,”他对列夫说,“别叫,们得马上走。”
广场边上有个穿蓝色束腰工装老人拦住他们,眼含泪水,脸上满是皱纹。“年轻人啊,”他对格雷戈里说,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痛苦,“永远不要忘记,”他说,“永远不要忘今天沙皇在这儿犯下谋杀罪。”
格雷戈里点点头:“不会忘,先生。”
“愿你活得长久。”老人说,“活到能为沙皇所犯恶行复仇那天。”
“葬礼刚结束,房东便把们赶出去,说们付不起钱,还拿走们家具,他说用来抵偿欠租,可妈从来没有拖欠过房租。去教堂告诉神父,说们无处安身。”
卡捷琳娜冷笑下:“能猜到接着会发生什。”
他有些吃惊:“你能猜到?”
“牧师让你上床睡觉——上他床。这件事就曾发生在身上。”
“差不多吧,”格雷戈里说,“他给几戈比,让
“抱着她走大概里地,后来累,就上电车,仍旧抱着她。”格雷戈里对卡捷琳娜说。
她盯着他,那张美丽、但伤痕累累脸苍白而惊恐:“你带着死去母亲坐电车回家?”
他耸耸肩:“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着奇怪事情。确切地说,当天发生切都很奇怪,所以无论做什都不算出格。”
“那些坐车人呢?”
“售票员什也没说。猜他大概吓坏,忘把赶下去,他也没找要车钱,当然也没法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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