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这个阶段时,通译们就上场,这是支轻骑队,他们携轻便武器,骑几乘驽马,在两支军队旁边蹈鞑,听到从人们口中飞出污秽言语,立即译成对方语言。
“臭狗屎!”
“虫子屎!”
“大粪!臭屎!奴隶!猪!婊子养!”
双方早已达成默契不杀这些通译。加之他们可以溜得很快,在这场混乱之中杀死个身负重甲、骑匹由于脚掌上绑护甲而只能勉强迈动蹄子高头大马军人已属不易,们可以想像得到,谁能奈何这些啄木鸟呢?大家知道,即使战争是屠宰场,也总有人活下来。何况他们仗着会用两种语言骂“婊子养”,便捞到这样有点冒险便宜。在战场上,手脚麻利人总是能捞到不少外快,掌握好在适当时机去收捡地上东西,收获尤其大,那就得在大批步兵冲进来之前,他们总是将所到之处掳掠空。
在捡东西时,步兵位置低,更为方便,但是骑兵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背上只消伸出手中刀剑轻轻地挑,就把东西弄到手本事也令步兵们惊叹不已。说捡东西并不是说从死人身上往下剥,因为扒光死尸是项需要专门技术活,而是指捡那些掉在地上东西。由于有人和马全副披挂上阵习惯,双方刚交锋就会有许多东西松散开来,纷纷坠落于地。这时谁还有心思打仗呢?捡东西便成场大争夺战。晚上回到营地里,他们做起交易来,或是以物易物,或是用现钞买卖。转来转去,总是那些相同东西从个营地移到另个营地,在同营地从个连队换到另个连队。于是战争不就变成这些物品在人们手中旅行吗?这些物品在倒手过程中成为越来越旧破烂货。
在朗巴尔多看来,情况与人们事先对他说大相径庭。他举起长矛向前冲去,急切地迎接两军冲突开始。说到遭遇嘛,两支军队是相遇;但是好像全都计算好,使得每位骑士都能从两名敌人之间空隙里畅行无阻,甚至互相不发生触碰。两支队伍继续沿着各自方向背道而驰阵之后,掉过头来,试图交锋,但是都已经失去冲锋势头。谁还能在人群中找得出那位哈里发呢?朗巴尔多与位瘦得像鳕鱼干似撒拉逊人(中世纪欧洲人对阿拉伯人或伊斯兰教徒称呼)相逢,看来他们之中谁也不想给对方让路:两人在马上互相用盾牌顶住,两匹马则在地上用蹄子踢踹。
那位撒拉逊人,脸像石灰样苍白,开口说起话来。“通译!”朗巴尔多喊道,“他说什?从那些正闲得发慌翻译官中走出“他说要您给他让路。”“不行,要生擒他!”通译译完;对方又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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